情緒化的警長被迫帶著迪安趕到了祖宅,一棟滿布灰塵,數年不曾住人的一層簡樸小木屋。
兩人取出了拖把和掃帚細緻地清理房子,為入住的人員做好準備,迪安也順勢做出承諾,
“我會找幾個專業的朋友幫忙,最多再等三天,我們一起進入實驗室。”
“三天之後。”霍普語氣堅決,“無論你去不去,我都會進入實驗室。”
到時候,你進得去就怪了。
迪安心裡這麼說著,點頭。
……
第二天,罕見的陰天,天空烏雲密佈,凜冽冷風讓人寒毛倒立。
迪安確認穩住了霍普,變形易裝後趕到伐木場附近,趴上一棵榆樹粗大的枝幹觀察。
氣氛壓抑,有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一輛接一輛汽車從森林外駛了進來,一個個士兵下了車,加入進攻的隊伍。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傍晚。
伐木場裡集結的人數超過了一百人,多數長相都有比較鮮明的毛子特徵,柔軟的波狀發、面型低寬、鬍鬚和體毛髮達,也有少數身材修長,長相精緻的女人。
無論男女,都完全看不擁有超能力的跡象。
尤里衝著眾人不停地釋出命令,新來的隊伍更新武器裝備,原本計程車兵則迅速地檢查汽車和物資。
檢查完畢。
眾人再次於伐木場前列隊站定。
尤里昂首挺胸、用俄語發表了一場聲音洪亮、飽含激情,充滿感染力的演講。
迪安雖然全程如聽天書,但明顯感受到了一股戰前動員緊張氣息,他明白時候到了。
趁眾人不注意,跳下樹,在影的挾裹下懸浮於離地10厘米的草叢裡,猶如一隻海底平原上游動的蝠鱝漂向停車場。
他飛到一輛越野車底下面雙手雙腿一使勁,緊緊抓住攀附物,然後化作雕像一動不動。
值得一提的是,這車底盤離地足夠高,給了他充足的施展空間,而一般汽車底盤太低,人根本藏不進去。
……
“烏拉!達瓦里希!”
尤里有力地揮拳,以視死如歸的口號結束了演講。
“烏拉!烏拉!烏拉!”
方陣裡的上百人高聲響應,山呼海嘯的巨大聲浪在樹林中迴盪,車底的迪安一瞬間恍惚了一下,彷佛看到了一場小型的紅場閱兵。
等他回過神。
眾人已經快而不亂地湧向了停車場,很快,二十幾輛車全部滿員,倉庫裡的軍事器械被搬了個空,連哨塔上的探照燈都被拆下,戒備森嚴軍事基地再次變回了廢棄的伐木場。
尤里領頭,帶著車隊浩浩蕩蕩駛向了東南方霍金斯實驗室的方向,滾動的車輪揚起漫天沙塵,而車中的一個一個士兵面容冷厲,目光堅定,宛如奔赴獵場的狼群。
壁虎似地趴在車底的迪安在一陣顛簸起伏中挺過了半小時。
車隊駛到的一條岔路口,兩輛汽車離開了大部隊,駛向南邊的主幹道,迪安攀爬的越野車正是其中之一。
“什麼情況?這是帶我去哪兒?”這個變化讓迪安措手不及,眨眼間他就只能看到大部隊的車尾燈。
當天色暗了下來,越野車開啟了遠光燈,疾馳過漆黑的馬路。
迪安終於看出這是去往霍金斯鎮的路,頓時心頭一凜,看向自家車內。
前排司機正用濃重的伏特加口音說著俄語,後排左邊計程車兵摟著槍,指節發白,帶著青澀胡茬的嘴唇輕顫,顯得有些緊張,右邊的老兵遞給他一個小酒壺,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