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可不能這麼想,總感覺有什麼不好東西要覺醒了,嘖嘖,洪武門啊,希望你們的實力不會只有這麼一點兒,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黎冬的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這六天裡他雖然過得有些狼狽,但是氣勢上卻完全沒有絲毫的衰減。
忽然方圓百米內出現了一道陌生的氣息,橋洞外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而且對方顯然是衝他來的,排除了各種可能性後,黎冬想到了一個人,於是主動走出橋洞,站在河道護欄旁耐心等待。
此人一身便裝,是個樣貌平凡的五十多歲大叔,黎冬一眼便認出了他,巡捕司羅副使,彼此雖然都沒有見過面,但是黎冬知道他是秦叔叔的老教官。
“看樣子你似乎知道我會來?”羅長生饒有興致的問道。
“有過這樣的預感,畢竟從樊統命令你抓我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可能會盯上我,秦叔叔跟我提過你,他說你對犯罪者有極高的敏銳性,我做的那些事情雖然都被打壓下去,但體制內部的人若真要調查,還是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
“你很聰明。”羅長生讚許的說道,他很少稱讚人,哪怕是對他最得意的弟子秦世俊也從不會如此直白的誇獎。
“呵,過獎了,我只是比一般人要警惕些罷了。”黎冬向來不在乎別人對他的褒貶,自己什麼水準要有自知之明,“閒話就不必再說了,羅副使隻身前來,穿的還是便裝,想必不是來抓我的。”
“這是自然,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捕快,對付一般罪犯乃至窮兇極惡的暴徒倒還有些信心,可是要我赤手空拳對付一個徒手幹掉上百名兇徒的人形兇器,我又不是世俊,可做不到那種程度。”
羅長生的話像是玩笑話,然而聽者有心,黎冬的眼瞳微微收縮,聲音冰冷的說道:“你有我殺人的證據?”
“哈哈,小夥子別緊張,那些證據不會流出去的,你放心。”羅長生看著一臉嚴肅的黎冬,笑著說道,“西郊的河邊雖然偏僻,可惜不巧的是那裡因為常年水量大,所以安裝了監洪巡河眼,你殺人的全過程都被記錄了下來,再加上後來從河道中起底的三十多具男屍,換做是其他人再遇上個南京判官,秋後問斬是沒得跑了吧。”
“那官家到現在都沒有發出二級通緝令,是監控記錄被封存了?誰幫我壓下去的?”
黎冬注視著羅長生,希望他能夠解惑:“是洪武門背後的靠山?”
“別想太多了,年輕人,洪武門背後的那人遠沒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在民盟高層中也是各種派系林立,這一點我想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裡都是大同小異,畢竟能走上仕途的人,誰還能沒有個背景?”羅長生微笑著說道。
突然羅長生將一個記憶魯卡和一疊紙質材料遞到了黎冬面前,說道:“這裡面是我這幾天調查樊統收集到的證據,從洗錢的皮包商會、商人、幫忙的家族成員、同夥的官員再到洪武門的合作關係,順帶一整條利益鏈都被我挖出來了,說實話我挺佩服你的,居然能把一個正五品的高階官員逼到這種地步?樊統雖然長得挺飯桶的,但個人能力並不弱,我跟他共事多年都沒能抓住足以要他命的把柄,你卻不費吹灰之力?”
黎冬一邊看著記錄了洪武門發展史的材料,一邊說道:“呵,他的底/褲都被我扒出來了,當然急著洗白自己,沒人願意授人以柄。”
說到這黎冬轉頭看著羅副使,嚴肅的說道:“現在處理樊統沒有任何意義,關鍵還是要將他背後的人挖出來。”
“你放心,對付這群髒官汙吏,我可比你有經驗,小蒼蠅要拍,大老虎也要打,一個都不會讓他們跑掉。”羅長生充滿自信的說道。
見此黎冬心中升起一絲疑惑,他隱隱覺得這位副使似乎並不簡單,畢竟羅長生明面上只是一個從六品官員,秦叔叔也未曾透露過他的這位教官究竟有著怎樣的背景,想要扳倒位高權重的高官,僅靠一些不沾邊的證據是非常困難的。
“行,動手前通知我一聲,我會盡量配合你們行動。”黎冬將自己的聯絡方式交給了羅長生。
“對了,今晚還有人找你,可別離開這裡。”留下一句神秘兮兮的話,羅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後便獨自離開了。
起初黎冬還在疑惑會是誰來找他,過了不久大橋旁便停了一輛重型墨家機關車,車上下來一人。
黎冬主動走上前去,原因無他這道氣息的主人他見過。
來的可真是及時啊!黎冬微微一笑迎了上去。
“黎先生,您好。”那人身著普通的長衫,相貌也普普通通,跟黎冬一樣屬於丟進人堆裡就找不到的大眾臉。
而黎冬之所以認得他,主要是山海界生活期間,他學會了憑藉著氣息感知生物,與體表特徵不同,氣息是生物體內在呼吸的規律,是生物體從誕生到死亡全身的身體細胞呼吸的一種潛在規律,如同電臺的訊號頻率一樣,每個生物都有固定的生物頻率也就是氣息,可以說除了少部分人能透過修煉特殊的功法來改變自己身體的氣息頻率,大部分的人從出生到死亡,氣息的頻率都是固定不變的。
“我記得你是在賀蘭山給我和韓宗主帶路的那位將軍……”黎冬如此說道。
“我姓許,難得先生您居然還能記得我。”
“許將軍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是奉龍王的命令,接您過去一趟。”許副將說道。
龍王指的就是錢宇將軍,民盟高層負責特殊工作的領導,一般都是以代號的形式稱呼,真實姓名和工作內容都是最高機密,若不是因為韓宗主的關係,以黎冬的身份是沒有資格知道龍王的身份的。
聞言黎冬頓時鬆了口氣,道:“老將軍這一次可真是解了我的圍呢,本來我還打算,洪武門如果繼續加大力度對付我,我就冒險去他們的老本營逛一逛呢。”
許副將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微笑著,黎冬接著問道:“老首長知道我目前的處境嗎?”
許副將點了點頭,伸出手指著停在路邊的墨家機關車,說道:“先生請上車。”
沒有多餘的猶豫,黎冬仔細的觀察了下四周便上了車,在車上他開口問道:“許將軍認識滄海郡巡捕司的羅副使嗎?”
許副將微微一愣,說道:“我知道他,但他不一定知道我。”
黎冬頓時會意的點了點頭,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問的,所以黎冬點到為止沒有繼續問下去,於是轉移話題道:“老將軍找我是有什麼事嗎?能提前跟我透露一下嗎?”
“關於這一點還是等到了地方,龍王會親自跟您說。”許副將很有禮貌的回答道。
好吧,看來是問不出更多的資訊了。於是黎冬不再多問,一路上兩人沒有其他言語,到了滄龍軍營,機關車直接開進了一架大型重甲飛鳶的艙房內,飛了兩個多小時,中途又接連換了幾種交通工具,最後到了蘭州,做著機關軍車進了賀蘭山脈。
當黎冬再次來到那個指揮部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