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不守交待李易幾句,便自顧自的揚長而去。
李易望著眼前的青山綠水,空空庭院,一時間精神有些恍惚:這……便是自己往後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家園了麼?
李易尋了一間靠近出口處的房子,沒別的原因,就是為了方便跑路,雖說這雲山別院有歷代祖師爺佈下的禁制,可時間過去了這麼多年,也得擔心年久失修是不是?瞧郭不守那模樣,肯定是沒有打理過的。
好在雲山別院的房子雖然陳舊,卻是乾燥整潔,幾十年沒人住了,也沒有絲毫髮黴腐朽的味道,由此可見盧生祖師爺的眼光不賴,尋到了一塊風水寶地。
李易爛人一個,賤命一條,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有什麼好整理的?倒是看著院子裡那些亂蓬蓬過人高的雜草很不順眼,於是擼起衣袖就拔起草來。
太陽漸漸的火辣起來,李易不過是七八歲的小孩子,能有多少氣力?不一會兒就累得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李易站起來伸手揩了揩額頭的汗珠,突覺前方一股涼意傳來,涼意驅散著身上的疲倦與不適,分外的讓人感覺舒爽。李易抬頭望去,原來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臨近雲夢石了,
“咦!”李易詫異起來,正午的陽光直射而下,那原本黑白分明的雲夢石似乎有點模糊,好像有人在拉著轉動一般,黑中透白,白中透黑,漸漸的混餚起來。
難道自己累得頭暈眼花了麼?李易使勁的眨了眨眼睛,就在這一剎那,雲夢石上的兩塊黑白陰陽眼中突然一陣光華流動,隱隱現了那青、黃、赤、白、黑五色,五色倏的分了又合,電光火石間,瞬即便又消失不見。
李易定眼再看時,那雲夢石已經回覆了先前的模樣,黑便是黑,白便是白,分明的很。
一直幹到師傅郭不守前來喊自己吃飯,李易才堪堪將庭院裡的雜草拔完。
已經餓得心慌慌的李易看著天上已經西斜的太陽,對著郭不守投去很是幽怨的眼神:中餐?晚餐?這是一天只吃兩頓的節奏啊!你皮多肉厚不怕餓,可我還是小孩子,我的身體需要發育呢?!
“呃……為師今日中午打坐入定,沒想到錯過了時間,徒兒慢慢習慣了就好。”面對著李易的目光,郭不守難得的解釋了一句,又望著地上那些被李易拔掉的雜草滿意的點點頭,道:“徒兒小小年紀,深得為師勤勞樸實之風,為師很是欣慰。”
一句話將李易說得目瞪口呆,徹底無語。
雲山別院本有食堂,不過郭不守一人自不會用,師徒倆一前一後的望山頂廟觀走去。一路上風聲蕭蕭,傳來兩人的對話:
“師傅,我聽說神仙們餐風宿露,不要吃五穀雜糧的。
“……徒兒,那是天上的神仙,我們不過是地上的俗人罷了……”
“嗯,師傅,那我們今天吃的一定很豐盛了?”
“……這個……就有些白米窩窩頭……我們修真之人能填飽肚子就可以了,何必牽掛那些口腹之慾,失了道心……”
“師傅,你不是說我們是地上的俗人麼?俗人為什麼不能牽掛那些?”
“……這個……你快點走啊,嘰嘰喳喳問這麼多幹什麼?”
………………
好壞不論,肚皮的問題總算是解決了,郭不守遂與李易說起修煉的事情。
“世上修真門派有以道、儒、佛三教為首的諸子百家,其中道教出世修行,儒教入世修行,佛教超世修行,然而不管是道教的出世,儒教的入世,還是佛教的超世,又或者是其它教派的林林總總,三千大道殊途同歸,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參合天地造化,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這個境界道教稱做長生,儒教稱做大同,佛教稱做涅槃。”
“世間的修真法門也有三千,如咒語、符籙、雷法、禹步、手訣等等諸般秘法,三千法門有一點是相同的,皆是以真氣為基,只有真氣修為到達一定的程度,才能發揮出道術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