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眠很意外能接到裴歌的電話。
她以為裴歌是打電話來奚落嘲諷她
,畢竟櫟城那一面,江雁聲後來親自打了電話過來「警告」她,顧風眠以為這事是裴歌告訴江雁聲的。
但裴歌卻在電話直白地問她:「顧煙雨是怎麼死的?」
那頭愣住。
顧風眠覺得裴歌如今這個問題很諷刺,她反問回去:「重要麼?」
江雁聲已經徹底將她們擯棄,從前的日子不過一場夢。
裴歌攥了攥手心,她閉了閉眼,後輕笑了一聲,顧風眠在那頭問她笑什麼,裴歌直接掛了電話。
如果顧風眠真的知道真相的話,那兩人第一次見面說不定她就恨不得殺了自己,哪裡還能一路隱忍到現在。
第二天是個豔陽天。
早飯是鱈魚粥,她沒吃兩口就受不了魚腥味放下沒吃了。
她聽到莫姨在廚房裡跟江雁聲打電話,莫姨大概在跟江雁聲報告她的飲食情況,後來等莫姨離開,她將東西拿去廚房倒了。
要辦的證件大概還有兩天就能下來,裴歌回房間看機票,盤算著先去哪個城市好。
現在每天日子很長,到了中午,一切都是怏怏的狀態,臨川的七月果然炎熱。
中午睡覺的時候恍然覺得有人坐在床邊看她,眼神深刻又幽暗。
她想睜開眼睛,但綿綿日光拉扯著人的神經,好像只是一場夢。
她夢到了北歐的滑雪場、冰島的黑沙灘、還有奧斯陸陰沉沉的天氣,那些地方她太熟悉了。
她想找回曾經那個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裴歌。
醒來時,外面日頭已經西斜。
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接近傍晚六點,她這一覺睡了足足四個小時。
床邊被褥有輕微凹陷的痕跡,裴歌想起夢中那個眼神,她怔了兩秒,起床。
這個晚上,杜頌約了丁疆啟在賭場見面。
一道厚重的鐵門隔絕了外面所有的聲音。
不大的包間裡光線異常昏暗,火光映著丁疆啟消瘦的臉頰,他唇間咬著煙,眼睛盯著打火器上那簇火苗,眼神早就沒了光,灰敗一片。
杜頌推門進去時,正見丁疆啟在裝子彈,動作很慢但很認真,又有點機械,唇間的煙燃到一半,一截菸灰掉在他手背上。
聽聞聲音,丁疆啟也沒抬頭,直到那把手槍完好無損地放在矮几上。
杜頌擰眉望著那把槍,他問:「丁r這是什麼意思?」
丁疆啟目光掠過那把槍,「這裡面有十二發子彈,我會留一顆給自己。」
包間裡的氣氛凝重又詭異。
杜頌盯著那把槍,臉色比包間裡的氣氛還要凝重。
他知道,丁疆啟快走到絕路了。
那群人拿著那十多個人質的命威脅要丁疆啟方全部撤出公海,如果不照做,下一個人質的全屍都很難保證。
就這樣膠著了近半個月。
警方沒辦法,不敢拿無辜的人命去賭,只得答應。
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