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叫了司機。
裴歌被他抱在懷中,裹了羽絨服,戴了圍巾還有帽子,真像個粽子。
男人力道大,而她又穿得厚,幾乎要喘不過氣。
一開口說話氣息就滾燙,江雁聲臉貼在她額頭,冰涼的觸感讓她稍微好受了些。
車廂裡十分安靜,裴歌對上他擔憂的眼神,她在努力辨別裡面是不是有其他的情緒,但她看不清。
她問江雁聲要去哪兒?
後者跟她說去醫院。
裴歌實在是有些難受,沒什麼力氣說話。
後來折騰到早上額頭上的燒才退,她陷入沉睡。
男人一夜未眠,坐在床邊守了她一晚上。
她醒來已經是下午。
手背上是滯留針,不燒了,但整個人沒有力氣,眼皮也重。
外面隱隱約約傳來說話聲,她開口想說話,嗓子卻疼得厲害。
無奈地盯著天花板看,沒過多久,腳步聲走近。
男人掌心放在她額頭的瞬間,裴歌再度睜開眼。
「渴不渴?」江雁聲問。
裴歌點點頭。
他身上還是昨天的襯衫,紮在西褲裡,襯衣很皺,眼瞼下方,青灰明顯,眼裡充斥著紅血絲,難得的頹廢模樣。
喝了水好很多,但裴歌嗓子依舊很疼,江雁聲讓她少說話。
後來杜頌進來看她,裴歌這才恍然剛才和江雁聲說話的人是杜頌。
「裴小姐出去拍一趟婚紗照,怎麼把自己折騰進了醫院?」他站在床邊看著她,口吻裡盡是戲謔。
裴歌看著他,嗓子疼,連口都懶得開。
見她不開口,杜頌索性拖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床邊。
她眼神逡巡,似是在找人。
「雁聲出去了,讓我先看著你。」他說。
裴歌閉了閉眼,又抿了下唇,照舊沒搭理他。
杜頌笑笑,也不在意,他道:「裴小姐還在為去年那事生我氣呢?出於兄弟情誼……你加我微信那我肯定得告訴雁聲嘍。」
「你整一百次容,都不是我的菜。」裴歌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