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問題。
但凡企業做大,內部的賬沒幾個經得住查的。
江雁聲看著他:“杜頌,你得從那條路找突破口,我會幫你把路鋪好,你從紐城回來的時候裴氏財務部副總監的位置肯定會空一個出來。”
杜頌點點頭。
他忽地想起來什麼,跟江雁聲說:“不過我聽說這裴其華還有個女兒……”
江雁聲看著他,手指捏著透明冰涼的杯子。
杜頌雙手舉起做投降狀,他坦白地說:“前些日子我抽空回了一趟臨川,但為了避嫌就沒聯絡你,不過倒是打聽到一些關於你的八卦。”
見江雁聲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杜頌說:“我聽說裴家小公主正在瘋狂地追你……”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眸底一片晦暗。
杜頌雖和他分開多年,但兩人之間的默契還在,江雁聲這反應無疑就是預設。
杜頌笑笑,手指點點桌面:“雁聲,你若是有心搞定那位裴小姐,我們的路會順很多。”
環境吵鬧,但江雁聲卻覺得心裡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不。”
杜頌眉頭皺緊,他嘆氣:“是因為煙雨嗎?”杜頌停頓住,他拿起瓶子往自己杯子裡倒了半杯,搖頭道:“你還真是潔身自好,為了她能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
江雁聲垂眸,望著杯子裡澄黃的液體。
他其實心裡很清楚,潔身自好這幾個字和他無關,不過既然杜頌認為是這個原因,那就是吧。
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
但杜頌又說:“不過你多少可以考慮一下,既然結局已經註定,過程再難熬也只是手段而已。”
江雁聲撥開杜頌為自己斟酒的手,將杯子往旁邊一推,心情莫名有些煩躁:“再說。”
他問杜頌:“你那邊確定多久能結束?”
“快了,還有些證書沒拿到,最遲明年。”
“好,那我們暫時就不要見面了。”
杜頌自然明白這個道理,要不然他也不會回臨川都不聯絡江雁聲,而是趁著江雁聲要去克里米亞的功夫將見面約在莫斯科。
他要走了,杜頌還是不死心:“那個裴小姐……真的很難得。”
江雁聲卻說:“你考慮得是沒錯,若我真的利用她,我們的路真的會順很多麼?”
杜頌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裴其華不是傻子,而是久經商場的商人,還不止,他見多了爾虞我詐,若攀上他唯一的女兒,一邊是飛黃騰達萬人之上,一邊則是將自己徹底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江雁聲手指扣了扣桌面,“你不太明白裴其華對他這個獨生女兒的感情,跟她有關的一起,裴其華絕無可能馬虎,若我攀上她這條線,那有些東西就無限往後拖延。”
杜頌擺擺手,他也只是建議,至於採不採納是江雁聲的事。
電話震動聲響起,杜頌看到江雁聲拿出來看了眼,劍眉緊鎖,隨後掛了電話。
杜頌問他:“準備要在莫斯科待多久?”
“你呢?”江雁聲反問他。
杜頌聳聳肩,“我後天就回紐城。”
江雁聲點點頭:“我明天下午的飛機,上午還得見其他人。”
這時,杜頌卻從保利拿了一疊鈔票出來放在江雁聲面前,他挑眉:“到時候替我多買些馬肉犒勞‘勝利’。”
江雁聲將錢收進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