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采薇一雙玉臂自然垂落兩側,光潔飽滿的額頭,黛眉在水汽氤氳中更像是來自賞心悅目的水墨畫,一張絕色傾城的美人面,櫻桃似的唇瓣,訴說著自己的不滿:
“偽君子,真小人,八年了,臭毛病一點也沒有改過!”
一來一回,一問一答,兩個人都不把話點明,像纏繞的藤蘿,一圈一圈打著太極。
但有人先忍不住了。
容津岸喉嚨發緊,掌心貼在她月,要肢最纖細處,隔著整有兩層的衣料,卻分明是滑膩的觸感,他吸了口氣,說話竟帶著幽怨:
“在你的嘴裡,我什麼都是臭毛病。”
從前兩個人私下裡相對,她的情話說不完,好話更是張口就來,恨不得把他誇成全天下最好最優秀的男人,但是重逢之後,她對他就再沒有一句好話。
除了替別的男人求情的時候。
“當然都是臭毛病,臭毛病一堆……”被他攥握,葉采薇躲過他的視線,鴉羽長睫上掛著欲滴的水霧,輕輕顫動,“平日裡擺一張臭臉給誰看?”
“明明是你先給我擺臭臉的,現在反而倒打一耙。”容津岸的大掌多用了幾分勁力。
是啊,一來就跟別人說他死了,壽終正寢,整整五年。
葉采薇聞言,好看的黛眉一擰,又回頭來,老虎惡狠狠地瞪他:“你這麼對我,我為什麼不可以擺臭臉?”
“我怎麼對你了?”容津岸無辜反問。
在他看來,這話確實是有些莫名其妙。
他對她,可謂做到了一個前夫對前妻最友善的所有。
就拿這個案子來說,他最早就不想讓她被牽涉,最開始的百般拒絕,是千方百計想讓她離開應天;
但她為了那幾個學生非要見他,最後被牽連,他只有用自己的辦法把她保護起來,不給任何人傷害她的機會;
還有不該救的人,她求他,他也竭盡全力為她救了人。
最過分的事,莫過於那晚誤服了情藥,他不辭勞頓,非要她為他解毒。
是,他是小小.逼迫了她,可是她也同意了,不是嗎?
甚至在那之後,他竟開始暗中盤算,她順利回到京城之後的安排。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將這些告訴她了。
可惜她不領情,葉采薇不領情。
現在的葉采薇管不得那些大的虛的,她低斥:“你剛剛還答應我要洗澡的,到現在,出爾反爾!”
甫一從鼻子裡哼出聲,正要再說什麼,腰側卻覆上來了另一隻手,
“誰說我要食言了?”容津岸一把嗓子,低沉得不像話。
衣襟起伏,是有什麼闖入,左右遊走,沉睡的雪鳥被捉住之前,她聽見他又問她:
“只是洗澡嗎?”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是牢固又脆弱,醉意和水汽的熱意縈繞不散,勾出了不知道多少深埋心底的東西。
葉采薇耳根紅燙,鳥喙徜徉在指腹的薄繭中,歸途難尋,一圈峭立,在他擎住她的朏瓣,她心下一蕩,忍不住低喃:
“哥哥,你能不能哄哄我?”
“什麼?”她的嗓音綿柔婉轉,含混在一室的熱氣中,容津岸沒有聽清。
同時的褪除不停,褻庫下滑,只能搖搖欲墜地掛在她纖細的腳踝上,然後被她抖落,沒有聲音。
葉采薇咬著唇,再沒有將要求重複。
她模糊地氣惱。
他是真的沒聽見還是裝作沒聽見呢?
就這麼不願意為她低聲下氣嗎?
水汽還在蔓延,有清冽的松柏之氣越來越近,薄薄的內衫不翼而飛,只剩形同虛設的小,衣被高高推起,雪鳥剛剛才離了繭,又要承受口薄,葉采薇忍不住輕哼:
“哥哥的嘴是鑲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