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寺裡送來了齋飯。
譚幟兄妹兩不愛吃這種寡淡的清粥小菜,一直唉聲嘆氣。
相比之下,喬鳶飛的胃口反而要好一些。
燭光照在她側臉上,將面容襯出了幾分溫柔恬靜。
只是因為膚色很白,額角的淤血散去後,那一處烏青的更厲害。
冬葉便細心的將她額髮分下來一縷遮住。
譚幟看了幾眼,湊過來小聲八卦:“表妹,你這頭真是摔的?”
喬鳶飛看了眼他天水碧色的長衫,平靜點頭,心中卻嘆了口氣。
雖說衣裳顏色近乎一樣,但表哥圓乎乎的,那人卻身形修長氣質出眾……
她怎麼就能認錯呢?
譚幟不知喬鳶飛在想什麼,還瞪著圓圓的眼睛問:“好好的你怎麼能摔到頭上?瞧著不像摔的,倒像撞的。”
譚芸翻了個白眼,在一旁插嘴:“這有什麼像不像的?腳下一滑,嗖的一下趴在地上,然後摔個狗吃屎,頭不就撞地上了?”
喬氏拿帕子打她嘴巴:“上京貴女哪有你這樣滿嘴粗言鄙語的?”
譚芸噘著嘴哼哼:“我在宣州時就常這樣說話,娘也沒說我粗鄙,來了上京就不同了……”
喬鳶飛抿唇低低的笑。
譚芸更來勁兒了,她雙臂環抱道:“在宣州我還爬樹呢,我還帶著阿鳶姐姐一起爬。到了上京,這也不準那也不準,出了門跑幾步都要被說沒規矩。哪來這麼多規矩,我瞧定規矩那人純粹是閒的沒地兒放屁……”
喬氏聽到這裡真怒了,揪著譚芸耳朵就要揍。
喬鳶飛和譚幟連忙求情,正鬧著,外邊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可是譚府家眷?”
眾人一靜。
喬氏和喬鳶飛對視一眼,瞬間同時起身。
“阿鳶。”喬氏攔住她,壓低聲音道,“你在屋內待著,莫要露面。”
喬鳶飛猶豫了下,抿唇點頭。
喬氏帶著譚幟兄妹出去,也不知在外面說了什麼,那道男聲突然揚高几分:“屋子裡還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