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裡暗罵這醫院市儈,斬釘截鐵的說:“住!把他移送進環境最好的病房,請專人來照顧,用最好的藥!錢的問題我來解決!”
他媽個逼的,老子有高嵐這麼個有錢的小女友,我他媽還是唐世安的兒子,難道就連點醫藥費都給不起嗎!
空蕩蕩的搶救室裡,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劉應軒不知道從哪裡摸來的一包煙,點燃一根默默點上,然後又把煙和打火機給我遞了過來。
醫院裡吸菸是會被罰款的,但我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這種感覺太壓抑,我們必須要舒緩一下緊繃的神經。
我吸著煙,低頭去看手裡的紙條。
看著上面短短的十幾個字,我的手猛地緊握了起來。
我狠狠吸了一口煙,然後用力吐出來,冷漠的對劉應軒說:“兄弟,還能走嗎?咱們該去報仇了啊!”
晚上九點,我們辦了出院手續,儘管我們的傷還沒好。
我打電話給唐悠然,讓她來接我回家。
在家裡,我見到了乾爹唐世安。
我第一次跟他透露了我的心聲,我第一次跟他聊了這麼久。
晚上十一點半,我們出了唐家,步行來到了離學校不遠的一條橋上。
街上已經沒有幾個行人,只剩下昏黃的路燈,透著不一樣的寂寥。
很快,那幾個刺頭學生來了。
這些傢伙骨頭確實硬,這麼久了仍舊沒有屈服肥狗,加上之前的陳巖峰,一共六個人,一個都沒少。
我和劉應軒一人抱了一箱啤酒,開啟,八個人站在橋頭猛灌。
我望著下面平靜的河水,心想自己就曾經在下面漂流而過,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失落。
八個人,一如那時候在宿舍裡起義一樣,面對著十王爺和肥狗的熱血聯盟,仍舊毫不畏懼的展開混戰。
但,卻唯獨少了最能打的張森。
我喝了一口酒,心裡默默地想:森哥啊,別擔心,你會好起來的。今天晚上兄弟幾個就先幫你收回一點利息吧!
我從口袋裡拿出那張紙條,就站在橋上把它燒了。這個地址,過了今晚應該就用不著了吧。
十分鐘之後,橋頭的另一邊開來了五輛物流房車,我們一行八個人全都上了車。
為了可以更好的生存,每個城市大亨都有著一定的黑暗,乾爹唐世安當然也不例外。
這一次,我讓他給我派了五十個人,我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了,我得主動出擊!
五輛車開得很慢,排著隊,在黑夜裡如幽靈一樣前進,朝著樊城的西邊駛去。
半個小時後,到了午夜十二點整。
我們遠遠的就下了車。
遙遙望著遠處那棟孤零零的三層平房,我心裡冷笑:陳少安啊陳少安,你個龜兒子竟然還敢住這麼偏僻的地方,真是太找死了!
五十八個人,排成一個縱隊,手裡都拿了一張照片,是陳少安的,今天匆匆翻拍了幾十張。
我說:“進去之後,如果房子裡面有其他人,別管,找到照片上的這個人就好了,給我往死里弄!”
我的聲音不大,但我知道,所有人都聽到了。
我帶著頭朝那棟房子走去。
一路上,各自都紛紛點起了煙,一連片的火光明明滅滅如繁星一樣,排成了長龍,在黑暗裡變成了一道壯觀的景象。
這棟樓的二樓亮著燈,顯然主人還沒有睡。
我也不著急破門進去,隊伍裡有個開鎖專家,花不了幾分鐘就把門開啟了。我吩咐那五十多個人在房子外排成圓圈,謹防裡面有人逃出去。
我和劉應軒帶著六個刺頭學生一路上了二樓。在樓梯口,我就聽到了裡面傳來陳少安哈哈的大笑聲。
“孫昊啊,你當時是沒看到,張森那貨真是太蠢了,讓他在老子褲襠下鑽過去不肯,非得逼老子用車拖著他在公路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