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慧打量著我們,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你們兩個大男人,會洗衣服嗎?”
“這不是廢話嘛。”我道,“從小到大衣服都是我自己洗的,這點東西還難得到我們?”
“那就麻煩你們了啊。”劉小慧放下心來,拂過鬢間一縷凌亂的髮絲,走到岸邊穿上了一雙拖鞋,開始往來路走去。
看著她走遠,我朝發愣中的劉應軒罵道:“人都走了還想個屁,趕緊給我過來扭衣服!他媽的,這水都要結冰了,真不知道劉小慧怎麼還敢站在裡面。”
晚上七點多,天已經差不多黑透了。我們四個人圍在一起,透著昏黃的燈泡光亮吃飯。
山東人的主食是面。
飯並不豐盛,一人一碗麵條,幾個饅頭,還有一盤土豆絲,外加一碟大白菜。山東人的口味有些重,菜都加了醋醬的,有些鹹,我吃著不習慣。
張森家裡就只有一臺老舊的電視機,晚上沒有事做,張媽坐著看電視,劉小慧則替我們整理出一個房間,原本是張森住的。
我們開啟了拿來的包裹,整整兩個鼓鼓的皮箱,和一個行李袋。裡面全是老人裝的棉襖和鞋襪,外加一張很厚的棉被。
路上劉應軒一直罵我傻逼,說大老遠就把這些東西拖來,到了這邊下車再買不一樣嗎?我說不行,那樣就顯得我們沒有誠意了,少了真誠的味道。
老人家看到我們拖來這一大堆的東西,說一整年他們家也用不完啊,太破費了,感動得差點熱淚盈眶。
唯一讓我覺得遺憾的是,我們不知道劉小慧會在這裡,所以這些東西,沒有合適她的。
在這裡手機的訊號很差,我發簡訊發了好多遍才發出去。
給唐悠然她們報了平安之後,我緊繃著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我和劉應軒出了張森的家,在屋後面的小山坡上抽菸。
迎著風,煙燒得很快,我們回頭看著那間亮著燈光的房子,劉應軒就說:“哎,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早知道劉小慧有這樣的苦衷,就該提前讓森哥知道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女人都這樣,她爸得了癌症需要錢做化療,沒說出來,估計是不想張森也跟著一起痛苦。”
劉應軒就嘆氣,說要是森哥現在醒過來該多好,要讓他知道劉小慧並沒有背叛他,不知道有多高興。
我們兩個在山坡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劉應軒問我,說明哥,你真的打算要這樣做嗎?
我說是。軒子,這一次回去之後,你就跟我保持距離吧,我現在被很多人盯著,我怕連累你。
劉應軒說懂的,明哥,雖然我不知道那凡昌禮是什麼來頭,但可以肯定,這傢伙對你並沒有惡意,他那麼厲害,要是咱們能有他一半的身手就不錯了。
我心裡苦笑。到目前為止,我就單純的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身手,對其他的再也一無所知。
這傢伙就好像沒有來歷一樣,我託人去查他的底細,發現華夏國的戶口上,叫凡昌禮的有幾千個人,符合他這條件的,卻一個都沒有。
凡昌禮身手這麼好,以前肯定是經過某一些變態訓練的,沒準是一些很隱秘的組織,不能被外界知道。
說實在,我挺期待的,雖然知道凡昌禮很厲害,但我卻還沒有看到過他跟別人打架。
我心裡想,要是五六個人圍攻他,不知道他招架得住嗎?
山東非常冷,即便我們現在都穿了非常厚的棉襖,那凜冽的寒風仍舊從各個地方鑽入身體裡,冷得我們直髮抖,好多次連煙都夾不住了。
我罵了句操,頂不住了,這狗日的天氣冷到JJ都縮了,趕緊回去睡覺吧。
我們兩個站起身來,想要下去,卻聽到遠處張森的家裡,傳出一道女人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