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崇山撥開身前計程車兵,怒道:“在我營中敢如此狂妄的,你還是第一個。”透過方才粗略的觀察,這白宇身上的真氣波動極為剛猛,其境界或與他差不多。
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白宇恐怕已經將申屠崇山千刀萬剮了,他將長衫下襬扯斷,沉聲道:“我身份早已敗露,今日我便多殺幾個,也算不虧!”
說罷,白宇雙掌呈爪狀猛地向申屠崇山衝了過去,不遠處的許沐秋當即臉色大變,“這是荒族的狼爪功!”
剎那間,申屠崇山渾身盔甲便被劃出數道駭人的裂口,被突然襲擊的申屠崇山當即也做出反擊,他對著白宇的身影連連出拳,竟將空氣都打的炸響起來。
“嘭!”
猶如重錘擊鼓,申屠崇山的鐵拳重重的砸在白宇身上,直接將其轟出數米之外。
白宇的雙腳在地上劃出兩道清晰的止痕,他捂著被擊中的肩膀,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世人都說你的拳威力強悍,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白宇將嘴角血漬抹去,他雙手迅速結印,隨後一道紅光自其腳底亮起。
只是眨眼間,白宇的雙眼變得血紅無比,其身上衣物也轟然炸成碎片。
白宇俯低腰身,露出健碩的背部線條,整個人就如捕食的兇狼般再次朝申屠崇山衝了過去,而這一次,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在白宇身後,一匹龐大的狼型虛影緩緩顯現。
狼型虛影亮出鋒利的獠牙,後腿猛然發力高高躍起,伸出比人頭還大一倍有餘的利爪,朝著申屠崇山腦袋猛然拍去。
肉體碰撞的聲音響徹雙耳,不過這麼一擊,申屠崇山便再無方才的淡然,他看了看自己毫無知覺的左手,這一回合他的確傷的不輕。
迅猛的攻擊仍在繼續,只見那狼影張開大口便往申屠崇山腦袋咬去,其見狀立馬側身躲閃,還未中傷的右手全力揮出一記重拳。
劇烈的真氣碰撞激起一陣氣流,肉眼可見的震盪波以兩人為中心蔓延開來,周圍士兵竟被直接掀翻在地。
待迷眼的風沙散去,戰局已然明朗。
申屠崇山渾身鎧甲破爛不堪,一雙手臂滿是傷痕的垂在兩側,再瞧那白宇,其境況更加慘烈,已再無還擊之力,渾身本就被燒的赤紅的肌膚,此刻更顯鮮紅。
“將此人用困神鏈綁起來!”
在大將軍的命令下,周遭才起身計程車兵一擁而上,他們將手腕粗細的鐵鏈束縛住白宇。
待白宇四肢被綁的嚴嚴實實,那鏈條上鐫刻的符文緩緩浮起微光,片刻便在白宇周身憑空浮現一座牢籠虛影。
尚有神智的白宇悲憤的想要掙扎一番,無奈渾身筋脈受損嚴重,否則他便是死拼到底也不會如此束手就擒。
“呸!”申屠崇山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沫,方才這一仗他受傷頗重,這白宇純粹就是在以命相抵,若不是憑藉身上這幅鎧甲抵消了部分威力,他現下的境況可能並不比對方好上多少。
之後,申屠崇山回到帳中休養傷勢,撬開白宇的嘴巴就是北冥長林和張志誠的任務了。
許沐秋隨即也回到帳中,對希望他協同的北冥長林拱手致歉,這幾日他一直未能閤眼,此刻是想先小睡一會,而後再來協助他們。
白宇被困神鏈束縛之後,士兵們便將這一塊區域清理了出來,他們沒有將其挪到帳中或是別的地方,因為按北冥長林的意思,風吹日照對合道境的強者來說不值一提,所以就放這露天算了。
“白宇,白記布行少東家,五年前來的漠城,名義上是來開分號,我們調查過,晟國其它各城之中並沒有所謂的白記布行。”
張志誠在白宇身前來回踱步,他前幾日來漠城的路上就已經派人將此案的一些基本情況調查清楚,他自信能一點點挖出白宇的秘密。
而北冥長林則坐在椅子上喝茶看戲,以他的身份,沒必要事事親為,正好替陛下瞧瞧這安定侯是否真有輔君之才。
張志成見白宇並無反應,笑道:“我清楚,你是肯定不會回答我任何問題的,不過沒關係,想必你們的精銳大多都折在了漠城,正好讓我軍趁勢發兵,等荒山裡的餘孽被綁來,我看是刀硬還是你的心更硬!”
申屠崇山並沒有派兵前往荒山,此時正值多事之秋,荒山的情況尚不明朗,出兵之事,牽一髮而動全身,張志誠此刻純粹是在嚇唬白宇。
白宇聞言果然有所反應,卻與張志誠預想的結果不一樣,這白宇只是輕蔑的笑著,眼神中滿是嘲諷。
張志誠當即便知道,自己的謊話被識破了,但他能歷經兩朝都手握職權,也非等閒之輩,他察覺到,白宇的眼神並非只有諷意。
張志成嘆了口氣,沉聲道:“看來,這荒山裡還有不少荒族戰士藏匿其中,白宇,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