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奎也不管寧不語意願,舉杯碰了碰他的茶杯,“你別推脫,我先幹了。”
寧不語無奈的點了點頭,雖說他百般不願,但畢竟莫奎盛情難卻。
再者說凌霄還在府中休憩,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屆時隨便尋個理由早些走便是了。
“妹妹,我瞧了你一晚上了,你看這寧兄的神情好像有些古怪,與哥說說,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楚望海語氣曖昧的問向楚芸瀾。
只聽哎呦一聲,楚望海偷偷捂住腳踝,自己方才說完便被楚芸瀾狠狠踢了一腳,這力道可夠狠的,他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怎麼?讓我說中心事了?反應這般激烈。”
楚芸瀾嗔怒道:“哥你別酒後胡言亂語,我與這姓寧的可不對付。”
楚望海聞言點了點頭,然後憂愁的喝了口酒,自言自語道:“想當年,姑姑與姑父那也是一段相愛相殺的......哎呦!”
“爹你看她,哪有妹妹這般對自己親生哥哥的,我腿都快被她踢斷了。”楚望海神色悲痛的與楚煜告狀,方才自己又被踢了一腳。
楚煜沒有理會,醉紅著臉向寧不語說道:“我這雙兒女實在不懂事,寧兄弟見笑了。”
寧不語臉色平靜地回道:“無妨。”
以他的境界,兄妹二人的對話雖然小聲,但依舊聽的一清二楚。
之後眾人又閒聊了幾句便回房休息了,而寧不語則被莫奎硬拉著上了馬車,往城中心的方向趕了過去。
一路上二人有一搭無一搭的客套著,終是在半個時辰後抵達了目的地。
下車一瞧,正是城中有名的竹吟館。
“劉老,今日府中喜事多了幾杯,就不陪您老比酒量了,給您介紹下,這是寧兄弟,算是我楚府的恩人。”。
此刻,莫奎已坐在竹吟館的池邊涼亭裡,正向劉老介紹著寧不語。
劉老端著酒杯打量了寧不語一番,問道:“寧小友瞧著面生,是第一次來南河郡?”
寧不語回道:“嗯,來賞景。”
劉老點了點頭,將酒杯放至寧不語身前問道:“今日老朽剛開封了罈好酒,小友喝幾杯?”
寧不語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劉老,點頭道:“依老先生的。”
“還是劉老您面子夠大,這寧兄弟在府中可是滴酒不沾啊。”莫奎笑著向劉老抱怨起來,而後又故作不悅的對寧不語說道:“寧兄弟,你這就有些厚此薄彼了,得先罰一杯。”
劉老將三人的酒都滿上,嫌棄的說道:“去,你們楚家那些酒哪能與我這相比,這寧小友一看就是品味極高之人,不喝你們那破酒也是正常。”
莫奎聞言哭笑不得,心知劉老這是在打圓場,舉杯道:“劉老所言不無道理,來,品酒!”
一杯酒下肚,劉老滿足的吐了口氣,而後調笑道:“莫老弟,你說這寧小友是你們楚家的恩人,怎麼,你們楚家這幾日難道差點被你敗光,是這寧小友解了燃眉之急?”
“您這什麼話,我那侄女不是回來了嗎,正是由寧兄弟與他朋友一同尋回的。”莫奎將今日府中喜事說與劉老。
“尋回楚小姐一事,主要還是靠凌霄,我不過是去鎮關營將他們接回來而已。”寧不語向二人解釋。
劉老笑言:“寧小友你這話就不對了,那鎮關營可不是隨便誰都能取人的地方,能將他們帶出來,已經是莫大的本事了。”
寧不語不置可否的嘆了口氣,和這劉老聊天實在累人,這都快成人精的老傢伙每句話都讓他感覺是在挖坑。
實在是待得難受,寧不語當即向二人敬酒,“二位,寧某今日奔波許久,現下的確是有些睏乏了,下回我再陪二位促膝長談,便先告退了。”
莫奎也不勉強,他令書童駕車將寧不語送回府中歇息,而後便繼續和劉老對飲起來。
坐在馬車內的寧不語將車簾挑起,目光望向漸行漸遠的竹吟館,心中感慨不已。
這劉老看似普通,實則並非如此,今日以為那季先生已經是這南河郡頂天的人物,沒想到竟是自己淺薄了。
而在竹吟館中,劉老也在與莫奎討論著寧不語,他眯著眼睛,醉意朦朧的問道:“你今夜帶寧小友來我這,恐怕不只是認識認識這麼簡單吧?”
莫奎面露尬色,“您老眼睛夠毒,這寧兄弟可不是普通人,我有個朋友也算見過他的厲害,那叫一個了不得。”
劉老吐出一口酒氣,笑問:“你這個朋友還沒死?”
“啊?”莫奎被劉老的問題給弄懵了一會,而後反問道:“我這朋友還活得好好的呢,劉老是有什麼疑問?”
劉老丟了顆花生到嘴裡,邊咀嚼邊說道:“那你跟這朋友有深仇大恨不成,成天都活在謀略算計和水深火熱之中。”
不等莫奎解釋,劉老繼續說道:“你那朋友見過他的厲害若是沒死,要麼你這朋友也不是常人,要麼就是他留手了。”
莫奎默然,劉老此話等同於將寧不語打上了強者的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