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十七 莫名香氣
是帶著點苦澀的藥味, 很淺、很淡,如果不是覓瑜熟悉這種氣味,又有蜜茶的甜香作為對比,根本不會察覺出來。
她立時隱了笑容, 緊張道:“瞻郎在服藥?可是身體有哪裡不適?”
她說著就想要捉住盛隆和的手, 把脈一探究竟, 但被他靈活地避過。
“紗兒真是累迷糊了,我什麼時候服過藥?”他從容笑道。
覓瑜不信他的分辯:“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你服藥, 但聞到了你身上傳來的藥味, 錯不了。且你若當真沒有不適, 為什麼不肯讓我把脈?”
盛隆和繼續笑著:“誰說我不讓你把脈?我手裡還端著碗呢,你這麼貿貿然上來把脈, 若是不小心打翻了,流你一身茶水, 豈非白受一遭罪?”
他將茶碗置回案上, 把手伸給她, 道:“現在你可以好好把脈,查探我是否身體不適了。”
覓瑜呆了呆, 想不到他會來這樣一出, 本是十分的懷疑去了三分, 仔細號過他的脈象之後, 剩下的又去了三分, 只留下一陣驚訝和遲疑:“這……”
盛隆和噙著笑:“如何?”
答案是不如何,他的脈象平穩康健,再好不過,無論誰來了都挑不出錯。
可她明明聞到了他身上的藥味……難道服藥的人不是他,而是貼身伺候他的宮侍?
也不可能啊, 宮人一旦染疾,未免過了病氣給主子,在病好前都不會上值,更不要說在禦前伺候。
但是他的脈象又很好,不需要服藥,他現在也不用假裝患病來掩人耳目,更沒人能逼著他服藥……所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你真的沒有不舒服嗎?”她有些納悶和窘迫地詢問。
說話時,她盯著他的臉龐,試圖透過他的神色判斷端倪。可惜盛隆和不像她一樣有什麼心事都放到臉上,她也不像他一樣洞察入微,什麼都看得明白。
只見他溫柔、從容又鎮定地對她笑著,帶著無奈的寵溺回答:“真的沒有。我看起來像是有哪裡不舒服的模樣嗎?”
彷彿當真是她生了誤會,讓她的面頰不由發燙,懷抱著最後一點掙紮詢問:“真的嗎?你、你不要騙我,我會很傷心的。”
“真的。”盛隆和含笑重複,神情不見絲毫變化,“而且我身上也沒有什麼藥味,想必是紗兒弄錯了。你再仔細聞聞?”
“是嗎?”覓瑜咕噥著,重新聞了聞他的衣襟,還是聞到了那股似有若無的氣味,但因為他的一番話語和脈象,使她不自信這究竟是什麼味了。
“我覺得還有……”她遲疑著道,“如果不是藥味,那會是什麼味道?難道是你今日的這身衣裳換了薰香?”
“尚衣監的薰香應當沒換,不過書房裡的香換了,不比之前的清淡。”盛隆和道,“想來是因為這一緣故。紗兒若不喜歡,我便命人換回原來的。”
“是嗎?原來是這樣……”雖然覓瑜還是有些疑惑什麼薰香會帶藥味,他素日裡也不像是對這種味道感興趣的,但這已經是最合適的解釋了。
她搖搖頭,道:“我不是不喜歡這味道,只是一時覺得有些陌生,等之後習慣了就會好,瞻郎不必為了我大費周章。”
盛隆和微笑:“好,都依紗兒的意思。”
他撫上她的臉龐,低頭湊近她,親暱道:“紗兒若仍舊心存疑慮,還有一個法子可以檢驗我有沒有服藥。”
說罷,他不等她提出詢問,便以吻封了她的唇,推開她的貝齒,探舌而入,糾纏攪動出綿綿水意。
等覓瑜反應過來時,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下。她被他圈在懷裡,摟著腰肢、扣著後腦,避無可避,只能忍著上湧的羞意與熱意,閉目婉轉承受他的吻。
盛隆和親吻得纏綿而深入,隨著時間的流逝,覓瑜的呼吸開始不穩。察覺到她的胸脯起伏,他貼心地結束親吻,拉扯出一縷晶瑩的水絲。
他抵著她的額頭,含笑詢問:“如何,現在能確定我有沒有服藥了嗎?”
覓瑜面紅耳赤,她被他吻得舌尖發麻,頭也跟著陣陣發暈,哪裡有心思確認他有沒有服藥?還是這種羞煞人的確認之法……
她鼓著氣,竭力表示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不確定!”
奈何她這紅著臉龐、水著眸子的模樣,不僅沒有半點威脅,反而愈發嬌柔動人,看得盛隆和心口一陣燥熱,不再同她多言玩笑,低頭又吻上了她。
嚇得覓瑜連忙推拒:“我、我這兩日身上不適,你不能——”
“我知道。”盛隆和啄吻了她一下,唇瓣的熱度與她的臉頰相似,傳遞來他的醉人氣息,“我會有分寸的。做了這麼久的夫妻,難道紗兒還不放心?”
覓瑜忿忿心道,就是因為做了這麼久的夫妻,她才不放心!他固然不會荒唐到哪裡去,卻也不會正經到哪裡去,每每都要折騰她一通花樣……
但她不敢說,害怕他聽了後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折騰得她更加厲害,只能迂迴行事:“我的蜜茶還沒用完呢,我現在正餓著,你先讓我填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