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五 羞煞無顏
覓瑜打圓場：“是啊, 師父也是為夫君著想，夫君莫要氣惱。”
盛隆和深吸口氣，緩緩吐出：“我沒有惱，只是覺得無奈——為我著想, 就可以不過問我的意見, 擅自做下決定嗎？”
“這次的事也就罷了, 涉及性命運理，師父小心謹慎可以理解。別的事情——希望你們還記得都答應過我什麼。”
陳至微不解地眨眼：“答應——答應什麼？”
眼見盛隆和神色一頓, 覓瑜連忙賠笑道：“記得, 當然記得。往後若再遇上事情, 我與師父有別的想法，定然同夫君商量, 不私下做決定。”
陳至微這下也記起來了，連聲附和：“對對, 為師也記得、為師也記得, 為師一定照做、一定照做……”
“希望如此吧。”盛隆和神色淡淡地回應, “莫要弟子早上說了那麼多，師父卻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陳至微有些訕訕地笑著撫須：“為師、為師當然聽進去了, 只是你說得實在太多, 聽得為師耳朵裡嗡嗡的, 不少話分辨不清……”
盛隆和點點頭：“行, 我知道了。”
他看向妻子, 叮囑：“往後你離師父遠些，別再跟著犯傻。”
覓瑜一呆，尚不知該如何回應，陳至微就已經不滿地嚷開：“什麼叫犯傻？你這塊臭石頭，真是不知好歹！為師明明是關心你！”
“再說, 就為師不聽話嗎？你不也一樣不聽叮囑？昨日為師明明說過，你媳婦面露疲憊，呈現出氣血虧虛之相，你若是為了她好，便該知道節制。”
“可是你現在看看，你媳婦的氣色可有好轉？可見為師昨天說的話，你是半個字也沒聽進去！就你這副德性，還有資格來指責為師？”
陳至微的一番話，可謂痛快淋漓，說完後明顯氣順了。
覓瑜則有些喘不過來，眼前一陣發黑，險些支撐不住。
她甚至覺得，就這麼暈過去，或許還好一些！
盛隆和也難得露了窘態，低斥：“師父！”
陳至微一驚，反應過來說了什麼話，連忙擠出一張笑臉，找補道：“這個、徒兒媳婦，為師不是那個意思，是……總之，都是小石頭的錯！你、你……”
他支支吾吾半天，最終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幹咳一聲，近前小聲道：“要不，為師給你把個脈？免得冤枉了小石頭，畢竟……他瞧上去精神十足……”
覓瑜面紅耳赤，再也承受不住，咬唇頓足，轉身跑進了內室。
“紗兒！”盛隆和追著邁出兩步，又停下，充滿氣惱和無奈地看向師長，“師父！你怎麼能在紗兒面前說這種話呢？！”
陳至微自知理虧，小聲認錯：“為師一時激動，忘了分寸，是為師的錯、為師的錯……”他探頭往裡張望，“徒兒媳婦不會生為師的氣吧？”
盛隆和輕哼：“那倒是好了，可惜紗兒不似師父這般不明事理，只會生我的氣，不會生師父的氣。”
陳至微繼續唯唯諾諾地認錯：“是為師不明事理、不明事理——”
話至一半，他反應過來，抬頭道：“不對啊，這事說到底是你不好，她當然要生你的氣了！為師有什麼錯？就算有錯，也只對徒兒媳婦，不對你！”
盛隆和懶得和他爭辯：“隨師父怎麼說，反正師父今後不許再口無遮攔，要不然別怪我不尊師重道，師父請回吧。”
他說完就欲命人送客，陳至微連忙抓緊時機，說了最後一番話：“為師真的不是成心的！你等會兒見了徒兒媳婦，一定要替為師向她表示歉意啊！”
“以及為師的叮囑是認真的，看徒兒媳婦那麼大的反應，就知道被為師說中了。你好歹是玄門弟子，為師不要求你清心寡慾，至少也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