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牌匾和俸祿,娘當然是感到榮幸的。”她浮現出一絲自豪的笑意,“不過娘親這些年收到的稱贊足夠多,不在乎這些虛名。”
趙得援不理解:“夫人,你就這麼想讓我升官?我這大理寺卿的官位,也不怎麼低吧,沒有讓夫人受過委屈……”他嘟嘟囔囔著。
祝晴嫌棄:“誰在乎你的官位?你是三品還是二品,對我來說完全沒有區別,我也不稀罕當什麼淑人或是夫人,我在乎的是禮部尚書這個官位!”
覓瑜有些不解:“禮部尚書之位……對爹爹很重要嗎?”
祝晴道:“對你爹不重要,對你重要。”
她一愣,愈發不解:“女兒?”
趙得援也露出同樣的疑惑之色:“這和我們的女兒有什麼關系?”
趙尋琅倒是在思索之後有幾分了然,隱晦道:“娘可是想讓爹負責……?”
祝晴滿意地微笑:“還是琅兒明白孃的心思。”
父女倆都沒聽明白。
“什麼心思?”趙得援問道,略帶催促地敲了敲桌案,“哎呀,你們娘倆就別在這打啞謎了,有什麼話直接說,不要故弄玄虛。”
“誰故弄玄虛了?明明是你自己想不明白,卻要怪罪到我和琅兒的身上,羞不羞?”祝晴先是斥責一句,而後道,“殿下不日即將……”
她稍稍低下聲,掩去具體的說法,但在場人都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屆時,紗兒也會跟著升位,一應事宜由禮部操持。你身為禮部尚書,豈不就能親自著手女兒的冊封典禮?”
她微笑著看向女兒:“而我們的紗兒,也能獲得最盛大、最隆重、最用心的典禮。”
她詢問丈夫:“你說,這樣的一個尚書之位,是不是很重要?”
覓瑜沒有想到娘親竟是為了這個緣故,驚訝之後便是動容:“娘……”
趙得援也頗為觸動,緩緩點頭:“夫人說得的確在理……”
“不過,”他一整神色,“身在其位,必謀其職。我既然受到殿下的看重,忝居禮部尚書之位,那麼自然要恪盡職守,方能不辜負殿下的信任。”
“紗兒的典禮,我肯定會抱以一萬分的用心,不叫有哪處錯漏,但這最隆重盛大之說……還是得依禮而行,祖制是什麼樣,便什麼樣。”
祝晴輕哼:“我就猜到你會這麼說,你這親爹當的還不如人家夫君來得盡心,等著瞧吧,太子殿下必定不會讓紗兒受委屈。”
“不是,我只是說一切依著禮制,怎麼就委屈紗兒了?以前的典禮不都是這麼辦的嗎?我要是張狂逾制,才會給咱們女兒惹來麻煩——”
“知道了,趙大人素來有青天之名,哪怕是對著自己女兒也鐵面無私,民婦佩服。”
“哎呀,夫人……”
聽著雙親的一唱一和,覓瑜悄然莞爾。
她不在乎典禮如何,只要她的親人都好好的,平安喜樂,她就心滿意足。
不過有一個問題,她還是想確認一下。
“爹爹,”她有些緊張地開口,“含元殿一事,並非女兒有意相瞞,實在是情勢所迫,不得已行此下策……還請爹爹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