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如何努力,我都得承認,我跟這個孩子之間,已經沒有辦法,像正常的母子那樣相處了。”
“這種情況下,我總不能連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不搞清楚吧?”
“至於你此刻的憤怒,我能理解。”
“但是小凌,有時候憤怒無濟於事,我們要做的,是解決問題。”
“而不是發洩情緒。”
看著沉默下去的凌耀耀,許婭掃了眼面前的電子鐘,“時間已經輪到下一位訪客了,你先出去吧。”
“如果還有疑惑,等下有空的時候,我會讓秘書給你安排的。”
凌耀耀還是沒動,她問:“那你現在知道……是誰幹的了嗎?”
※※※
鄒若楠走過空蕩蕩的庭院,豪宅的幾名保姆看到她,問候之餘,眼神都有些閃爍。
她沒有理會這些,這段時間,類似的目光、類似的氣氛,已經太多了。
早已習慣,甚至懶得理會。
走進自己的臥房,落地玻璃窗前,是幾盆栽種在水缸裡,與四周格格不入的月季花。
鄒若楠將自己摔進造型簡潔的手工真皮沙發,看著那些四季盛開的花卉,感到宿醉的頭疼緩和了不少。
她以前從來沒有任何不良嗜好,但從這次回國接手鄒氏以來,卻迅速學會了抽菸喝酒。
想到這一點,她抬手去開旁邊的櫃子,打算現在就來一支。
只不過,薄荷味的女士煙剛剛叼上,身後就伸出一隻手,輕輕將其拿走。
鄒若楠沒有回頭,而是嘆了口氣,將鎏金打火機扔到不遠處的小几上:“煩!”
她身後,餘寒沒說話,平靜的將煙收起,走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
兩個人接下來都沒吭聲,好一會兒之後,鄒若楠忽然問:“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沒說誰,但餘寒已經明白,思索了片刻,才說:“不清楚,我離開孤兒院的時候,他剛剛進去不久。”
“我們之間,沒有太多的交集。”
“只聽說,他很出色。”
“不但自己在這座城市站住腳,還能反哺孤兒院。”
鄒若楠說:“這些我都知道,我是說,他的性格呢?你覺得,他這次會怎麼做?”
“他不喜歡跟人來往。”餘寒垂眸,輕聲說,“更喜歡跟小動物待在一起……所以才選擇了獸醫專業。”
“當初我還託人傳達了反對的態度。”
“我覺得他可以選擇更好的專業,更好的前途。”
鄒若楠全神貫注的聽著,忽然鬆了口氣,自言自語:“這麼說,他應該是可以被說服的……”
但很快,她臉色又陰沉了下來,“不,他說了不算。”
“還有許婭。”
提到許婭,鄒若楠神情更為陰鬱,她不禁抬頭看向略遠處的床頭櫃,造型典雅的相框裡,是一個溫婉微笑的女人。
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穿著淺粉色套裙,手捧鮮花,對著鏡頭燦爛的笑著。
她身側,是一個小女孩,五官神似如今的鄒若楠。
“媽媽……”鄒若楠看著小時候的自己與母親孔女士的合影,眼神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