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禮一驚。留玉這話,絲毫不是問詢。話音剛落,便連一桌的凌亂也沒有整理,便已經站起了身,示意斯禮帶路。
二人一路回到了無非的房裡,荷妨剛喂她喝過了鉛華酒,這陣精神總算是好了些,卻還是坐不起來。
忽而一陣寒意,無非看著被揚起的竹簾,正是一襲白衣的留玉。
怪哉!她心中暗想,這人明明見過只兩次,怎的看著,卻有熟悉之感?她本就心思靈巧,這時想來,卻又覺得,留玉被人刺殺,恐怕與十方樓有些關係。甚至,同她也有些關係也未可知。否則,這無名的熟悉之感,又是從何而來?
“神仙!你怎麼把他給帶來了!”荷妨更是一驚,也不敢攔,忙是拽住了斯禮,“等下非兒又不得靜,越發嚴重可怎麼好!”
留玉靈力比他們都高,自然聽得見,卻同沒事人一樣,坐在了剛剛荷妨坐的那個,擺在床邊的椅子上。
無非卻是渾身不自在了,假裝著閉起了眼。她能感覺到他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說不出的有些瘮得慌。
“裝睡?”
很顯然,留玉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給人的威壓,而且,也沒有要給無非留面子的打算。
心中暗罵了一句,無非這才不情不願的睜開了眼睛。
果不其然,是那望不到底的深井般的眸子。無非再看,忽而發覺,原來他這般好看。
想來,若不是他這倒黴性子,搞得壓根沒人敢看他,也不能被人稱為怪胎了。怪胎,哪裡會生成這般模樣!
只是,臉上那道傷痕,屬實有些礙眼。
“荷妨...”無非看著留玉,卻又喚起了荷妨。
“怎麼了?”荷妨在另一頭坐著,轉過頭答話。
第一次練功臺上時,她之所以沒有再過去,是因為發現了留玉周邊冷得很。越靠近越冷,她又最怕冷。所以有留玉的地方,她都刻意的隔遠一些。
“昨兒你給我留的兩盞鉛華酒,我喝了一盞,還剩一盞,你給留玉師兄吧。”
這下,斯禮卻是不樂意了。正飛速的思索該怎麼推辭,誰不知道白忙了,留玉自己拒絕了。
“不必。”
氣氛有些尷尬,荷妨身子起了一半,乾乾的笑還掛在臉上。
“沒事,你要嫌是給她的,我再給你一盞便是。想來,就算沒有什麼要緊傷勢,鞏固一下靈力也是好的。你就不要拂了非兒的好意了!”
留玉沒有再拒絕,也沒伸手去接,反而是從懷裡拿出了一方帕子,遞給了無非。
無非看著落在手上的帕子,有些迷茫,“這不是我的帕子。”
“是我的。”
語塞。無非不明白他的意思,一時,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只好作勢抬起手來看,不看不要緊,一看,卻是真的問題大了。
帕子上大大寫著三個字“十方樓”。字跡怪癖,獨成一體,一看便是個古怪之人。
“昨夜的刺客拿走了我的東西,寫下了這個,讓我上這裡去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