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銀月按住性子一樓一樓的爬上八十層,邁著虎步進入大殿。小屁四下這麼一瞧。該來的都來了,該在的卻不在了。
銀月行到那高位左邊爬下,左右爪一搭,虎頭一埋,再也不想爬一次了……
小屁隔著椅子小聲音道:“嘿~他們人呢?”
花玲少有安靜的站在馬腿旁,沒有言語。小屁也就不再詢問了。掃眼下方站那些樁子,雖一身綾羅,卻蓬頭垢面的婦人;雙手被縛身手,仰面向天漢子,雖說口角有血;還有爬服於地,戰戰兢兢的青年。只有最後才到負傷的埃斯蒂尼安神色平常,那滴答的血好像是別的人。
這大殿容下百人綽綽有餘,此時這些人就和小屁看到的那樣,神態各異。亡命牌在背,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各自心中跟明鏡似的,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只看摔成幾瓣。
不在沉默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恐懼的盡頭就是憤怒。
“你們就算是真神在世!又能怎麼樣!”
“見林氏已經死絕了!!既然是天神,就復活他們啊!”那漢子面帶可惜之色,衝那無人高位喊道。
“哦?不對!還有個賤種,那個妖女還活著,嘖、嘖、嘖、她下的蛋,只能是雜種!哈哈……”那漢子被綁雙手在身後捏的指節泛白,惡語出口時身體也在顫抖。
不等立於兩旁的軍棍動手,漢子身後就有人一腳將其踹翻在地。
“你想死!我們可還不想死!呸!”
那人吐口唾沫到漢子臉上,跪倒在地,磕頭之志砰碰作響,高聲道:“我早知道這拜火教要亡,所以我一直在暗殺教皇那老狗的後人,以削弱拜火教的實力……”
那人還沒說完就有人接道:“對對對,還有我,也是參與了!”
“還有我!”一些人彷彿看到了最後一根活命稻草,拼命的向上攀附。
“你們這些卑鄙小人!當初給見林氏下毒就是你們祖宗下的手,後又暗害我族後輩,現在又要以此活命!你們頭頂三尺有神明是假的嗎!”教宗一指頂頭義正言辭鏗鏘有力道。
拼接又衝那高位一拱手,面色悽然道:“當初我博雷爾家族族長,受奧爾什方家矇騙!說當時見林氏不能坐視博雷爾勢大,要對博雷爾暗中下手,以除後患,而博雷爾族長又看見林氏一眾骨幹已經毒發身亡,已經是說清了,索性一不作二不休,發生了後來的慘劇……”
奧爾什方家一老人給氣的柺棍都杵斷了,顫顫巍巍道:“你為什麼不說你是是那狗教皇的弟弟!為什麼不說你是那老狗的兒子!當初你們要對見林氏下手,你就在場!我們勸說不過,是被裹脅其中!你這拜火教教宗這些年沒有白當啊!對民敲骨吸髓,對神還要瞞天謊言!!”
此時眾人頭頂有虛幻之聲傳來:“你們兩家先分個死活吧,剩下的再說。”
此話一出,大殿之中,靜了片刻,兩旁靜立的軍棍們,把手中的棍棒向場中一扔,兵兵之聲打破了平靜,霎時間,那些人紛紛上前爭搶武器。不多時分成涇渭分明的左右兩夥。那些被策反的博雷爾家人這時候也站到了教宗一方,人數基本相當。
站在前排手握棍棒之人,看著對方,挑選著各自的對手,握住武器的手,緊了又緊,一時也沒有誰先對手。
烏騅站在高處,馬.眼左看看,右看看,等的不耐煩的一個響鼻。
對質雙方好像就在等這一刻,高舉棍棒,叫嚷著打死他們,雙方衝到一處,兄弟相稱朋友,上慈下孝的叔侄,相敬如賓的夫婦,競相下手,用上平生最大的力氣向對方要害而去……
開瓢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雙方都還剩下十多人,好像是累了,滿臉桃花的看著對方。
“都抬下去吧,還活著的留給民眾,他們也有話說。”還站著的十幾二十人一聽此話,只覺亡命牌被抽,全身的力量也被抽空,亡命牌落地,身子也跟著癱倒在地。
小屁花玲走到陽臺,俯瞰而去,那些人舉拳向天把往日高不可攀的貴族被捆在木樁上,圍在其中,紛紛攘攘,有掩面哭泣的,有仰天大笑的,有跪地磕頭的,站在高處,聽不清他們在訴說什麼,他們撿起碎石,點燃火把,先用石頭砸,再用火燒……
花玲捏緊雙手問道:“頭頂三尺真有神仙。”
小屁緊了緊刀柄道:“書上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