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盾
陳氏姐弟經過河邊一頓野炊後,兩人抹嘴後一陣商量後決定不再按原計劃的路線尋找材料了,因為河那邊的蜘蛛群可能還沒有完全退走,當下就在沿河探索起來。
經過二人幾天的沿河探索,陳青陽據自己在牛史官那學來的知識和這些頻繁的出獵經驗實踐,判斷出從他們跳過河再沿河探索到當下地點是走出了一個U形的路線。得出結論後陳青陽當即決定掉頭往回走。
路上陳青瑤不大明白就問了:“這一路過來,除了那天吃的蜘蛛,還有點用,後面又沒好吃的也沒有什麼收穫,再回頭走,你發現什麼了?”
陳表陽回頭解釋了:“我們這幾天盡沿河灘走了,當然沒有發現,也不可能有會發現了。”接著神秘一笑又道:“但是直到今天,我確定我們回頭走一定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說來聽聽。”陳青瑤秀眉微翹說道。
陳青陽一咳嗽清了清嗓子道:“我們這幾天,怎麼著也走出一百多公里了,而且走了個幾字形來。”又咳了一聲道:“你要知道,我們可是沿河行進的,這說明我們腳下這塊不大不小的地可是處於三面環水地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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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知道,聽村裡的老人們說過‘三面環水、八方來財、久居之地’。”陳青瑤右拳敲在左掌上接道。
陳青陽點點頭又搖搖頭嘆道:“通常情況這話是沒錯的,但是這塊地方已經深入綠陰森林了,這可就是八方窺視了,要是在這住下就當下這生產水平,必定是埋骨之地。”
陳青瑤白了一眼陳青陽道:“你倒是思路清晰,說的頭頭是道的,那我們還折回去幹什麼。”
“這裡現在一定是沒有人跡的,有的話這些年來村裡人早就發現了。”說著陳青陽手指向遠處的高地,又道:“如今沒人,災年前那兒必定有人類聚集。”
“明天再上去看看,天也晚了,就在這河灘邊上休息吧。”陳青陽看向天邊的餘暉說道。
陳青陽所指之地是這塊風水寶地的最高處,遠望之下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同樣是綠植覆蓋,只是這沿河的植被包括這塊寶地植被沒有那麼高大密集。
一夜無話,翌日迎著晨光二人便向著高地行進。
一路行來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直到二人走到一段殘垣斷壁之前,以是日上中天。
這是一段被苔蘚覆蓋和樹木撐開的混凝土澆築的高牆,觀察之下,還有斷斷續續的完整部分,高有三米,上面還有鏽蝕殆盡的金屬網,穿過高牆,裡面綠植生長情況比起牆外更加的稀疏,牆內地面能看出水泥澆築的地方,還有分部著一些看似完整的方形建築也被苔蘚包裹,撐破房頂的大樹,完全被藤曼包裹的旗杆,看上去就是一根完美的頂樑柱料。這是一個軍事駐地,整體來看還算完整,沒有遭受戰爭的摧殘,只是慢慢的被大自然回收了。
二人跨過坍塌的牆體來到長有稀稀拉拉的樹操場上,看來混凝土也不是那麼好鑽的。
陳青陽走到一座坍塌的大門前,看著地上一塊被歲月遮掩的圓盤狀的大牌子前,踢了踢,沒動,撿起來雙手一託掂了掂份量十足,約莫六十多斤,往地上一立直抵下巴,大概一米七有餘,再看側邊,伸手一比劃,三指,差不多五厘米厚;陳青陽當下就覺著不管還能發現什麼東西,反正是撿著寶貝了!
陳青陽舉起大盤子對還在一邊探查的陳青瑤晃了晃揚聲道:“姐!快來看看,今天可算是來著了。”
陳青瑤一看那塵土滿布的大盤子開口了:“就這樣子也看不出來是來著了啊?”說著向陳青陽走去。
陳青陽聽後也不以為意,伸手一掌就拍在了大盤子上(其實用盤子形容不大合適),隨著‘咚’的一聲短促的悶響,歲月紛紛震落,隨著鉛華落地的沙沙聲,當陳青陽看到顯出的那一片紅色,趕緊又伸手使勁擦了擦,內心隱隱知道這是什麼了,二話不說抱著跟抱至寶一樣向來時的河邊狂奔而去,陳青瑤見狀也一路跟去。
來時用了五個小時有餘,二人一路奔回也不過半小時,比之猛虎下山有過之而無不及。
來到河邊陳青陽也不摘下大刀抱著大盤子身負二百來斤猶如炮彈一般就炸在了水裡,陳青瑤看著那幾米高的水花一撇嘴:“零分。”
不過幾息的工夫,只見春日照耀的河面之上首先閃過一道金光,緊跟著便是大面積的鮮紅,頂著閃瞎一對罩子不要細看之下,這是一整塊中心略凸的玻璃,是災年前的特種材料;凸起面明顯是正面,內有浮雕,其上分佈部著幾顆金星,一顆大金星下面分部著幾顆小金星,再下面是一座金色雄城,城下是描金邊底硃紅的兩隻火鳳呈雙鳳朝陽鳳聚焦於城門處,鳳翅展出盤邊,鳳尾自然垂於下方,而兩條神龍呈二龍戲珠這勢拱衛這一切;真是好一個“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
陳青陽托起這盤,一陣狂笑,陳青陽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激動,他認識這個盤,準確的說他是盾,就是他,為那文明擋下了一次又一次的巨大危機,那怕是在滅世之戰中,他也是屹立不倒,直到最後的大災變,千千萬萬的持盾人在大自然的下紛紛倒下,盾自然也就不復光華,莫於塵土。
這些都是在牛史官聽來看來的,聽到那些起起落落,特別是滅世之戰前的光輝,當時牛史官只是這麼說了一句“只要是兩個肩膀頂個腦袋能開口說話的,不會兩句‘幹你孃’和‘他媽的’都不算是掃盲。”
當時還小的陳青陽聽到這時,簡直激動的直打哆嗦,然後牛史官從衣襟裡扯出一塊小牌子在小青陽眼前一晃便收了起來,摸了摸小青陽的頭說道:“看清楚了嗎?這是她以前的樣子,她的樣子從來沒有過停留過,我們變成什麼樣子,她就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是,不管如何反覆,只要你能把今天我給你講述的再講給青瑤的孩子就好,薪火相傳,代代不息,這才是我們千年千年又千年千千萬萬綿綿不絕的秘訣,他們一看就會一學就廢,只能加入,只要是沾親帶故的都拉一把,這麼多世紀的交手,對手要麼變成親戚了要麼被揚了,最後他們還自己把自己揚了……”
後面的小青陽也沒記住,太多了,太亂了,記得最清楚的不是什麼傳啊傳的,是那句‘青瑤的孩子’。
陳青陽託著大盾來到岸邊坐下,用袖口擦拭著上面的水漬,眼睛在透徹的玻璃表面使勁的刮。
陳青瑤來到身邊開口說到:“眼睛都看瞎了,看出什麼來了嗎?”
陳青陽頭也不抬的說道:“你認識這東西嗎?”
陳表瑤蹲下身來用那黑而明亮的的眼瞳在盾的表面仔細觀察後說道:“很精良,沒見過,拿我看看。”
陳青陽雙手遞過盾抬眼看著源源不斷流淌著河水緩緩開口道:“這是一個承載了到目前已經有萬年文明的徽記,甚至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