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邊顯然沒有準備接待這麼多人居住的地方。
然後朱慈烺直接住進了臨洪鹽場鹽課司大使的大宅,為了顯示太子的體恤,朱慈烺讓這些人住進錦衣衛騰出來的營帳。
這又讓一眾官員膽戰心驚的,平白無故的誰願意和錦衣衛扯上關係,但是太子口諭,他們又不得不遵守。
天色剛剛黑下來,朱慈烺就出了大營,這個時候的鹽場一片安靜,遠處鹽戶居住的村莊中幾縷炊煙升起。
對於官員來說來了大官要認真對待,但是對於這些鹽戶鹽丁來說,太子又如何,他們總要接著過日子。
朱慈烺走進一家沒有炊煙的人家,看到一個老漢坐在門前的臺階上憂心忡忡。
朱慈烺笑著上前:“這位老漢,你們家為啥沒有做飯?”
那老漢抬頭看看他,慌忙朝屋裡走去:“你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就要關門,一邊的錦衣衛上前用刀鞘卡住門一把推開,老漢被推開的門撞倒在地,朱慈烺皺眉看了看那個錦衣衛。
錦衣衛嚇得退到一邊,朱慈烺上前扶起老漢:“我也什麼沒有問,你怎麼就不知道了?還是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老漢哎喲的叫著:“這位大人,您放過老漢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老漢還有孫子要養活,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朱慈烺皺起眉頭,顯然這些人都被下了封口令,自己還沒有問,就把百姓嚇成這樣。
原本朱慈烺還指望透過這種走村串戶的形式,瞭解一下這些鹽戶的真實生活狀況。
現在看來,也是自己想當然了,人們常說這當官的看到的世界跟老百姓生活的世界是不一樣的。
越大的官就越是如此,到了朱慈烺崇禎這個級別,如果不微服私訪,僅僅依靠這種視察來了解民生。
那麼怕不是看到的天下處處都是黃土墊道,整潔肅穆,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大失所望的朱慈烺出了村子,資料是不會騙人的,整個村子晚上有炊煙升起的人家不足三分之一,那麼也就代表著,大部分是不吃晚飯的。
他們不吃晚飯肯定不是為了減肥,那麼也就是說,這裡面不少鹽戶可能僅僅只能維持一天兩頓飯,或者僅僅一頓飯的水平。
鹽是很值錢鹽商也很賺錢,但是這些和這些普通的鹽丁鹽戶確沒有一點關係。
他們被稱為‘鹽驢子’一個是說曬鹽的辛苦幹的活跟驢一樣多,另一個也是說在這些官員和鹽商的眼中,這些人跟驢子沒有區別。
錦衣衛的調查中,這些鹽戶為了從鹽場偷鹽,想出了汗鹽這種方式,也就是在下工的時候,把隨身攜帶的汗巾,還有衣服鞋子用鹽滷浸透帶回家,在擰出來曬乾。積少成多的出售。
這樣收集比起海水中收集鹽要省不少柴火。再說了官府嚴禁私自曬鹽煮鹽,發現了是要殺頭的,但是這種辦法雖然量少一點,但是沒有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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