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江蘇海塗土質的分佈差異,兩淮鹽場鹽作技術長期存在南煎北曬的整體分佈格局.淮北鹽作自中大明葉廢煎改曬,轉為磚池結晶曬鹽。
而淮南地區,因為黃河改道的影響,黃河一度奪淮入海,造成沿海形成大量灘塗,淮河以南製鹽又有移亭就滷的現象。
雖然曬鹽成本更低,利潤更高,但是官府壟斷經營,這點成本壓力根本就不被他們看在眼裡。
故而雖然自大明中期之後淮北鹽場出鹽日漸增多,但是淮南鹽場的煮鹽確一直存在。
海州臨洪場地處淮河以北,就是一座曬鹽場,五六月份正是天氣逐漸轉熱的時候,也是鹽田儲水曬鹽的季節。
一大早兩淮都轉運鹽使司淮安都轉運使司的一眾大老爺就來到臨洪場,把一眾鹽戶召集在一起,等待著過境的太子。
不知道太子殿下發什麼神經路過淮北突然對兩淮的鹽場感興趣,非要來看看。
別人不知道這些鹽轉運使還不知道,太子殿下已經掌握了天津的長蘆鹽場,並且北方五省以及口外的食鹽生意都被太子殿下壟斷。
現在要看兩淮鹽場,怕不是沒安好心,不過兩淮鹽場向來跟太子井水不犯河水,即使被搶了北方的生意,他們迫於太子的地位也沒有爭搶。
現在莫不是太子這次南下把主意打到他們身上?
也不怪他們亂想,這次逆案比起上次有過之而無不及,上次僅僅是一個太監和幾百錦衣衛緹騎南下,抓的人也都是錢謙益等糧商。
這次據說天子震怒,一連抽調了十多省的過半錦衣衛緹騎,加上南方几個省原本的錦衣衛。
從兩淮到江南一下子集結了近兩萬人的錦衣衛緹騎,更不要說還有太子帶來的兩千緹騎和七萬新軍了。
這個架勢怕不是要把江南復社一網打盡連根拔起!
所以這次大家都怕牽扯進逆案,而作為復社錢袋子的鹽商團體更是戰戰兢兢。
好在江南士林一直鄙視鹽商這個群體,覺得他們這群土豪上不了檯面,雖然用著他們的錢但是羞於同他們為伍。
故而這麼重要的事件,他們走狗屎運竟然沒有參與進去。
而且錦衣衛抓人抓的厲害,絲毫沒有動他們的意思,他們原本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但是三萬新軍駐紮揚州不走,朱慈烺又讓新軍跟他在此匯合,大家不由得心中大鼓。
今天這群人聚在這裡,一個是太子要來看兩淮鹽場,另一個也是想看看太子對他們這些鹽商的態度。
上午時分,打頭的三千營和錦衣衛一部已經先行到達,他們到來之後要派出偵騎確定四周安全,在搜尋鹽場內部確認沒有人藏匿。
自從上次遇刺之後朱慈烺的安全等級再一次提升,這一次南下朱慈烺一直處於大軍的護衛之下。
而這種提前預警又是重中之重。
下午朱慈烺到達臨洪鹽場,接受這群人迎接禮儀之後,揮退了他們朱慈烺宣佈今天太累,不看曬鹽了,明天一早再看。
一眾官員莫名其妙的聽完這個命令,有些傻眼,他們也是走幾十上百里才來到這的,太子不走他們也走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