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般做派,倒像是個未經事的小姑娘般,惹得梁王一陣狂笑。
“不過是跟娘娘開個玩笑罷了,何至於如此?”
李思華知道她此時還不能得罪梁王,少不得在一旁訕笑道,“夜已深了,殿下早些就寢吧,本宮也要回去了。”
李思華如今的模樣,本是上乘,加之年輕,全然不似梁王素日所見的貨色。他素來混賬,倒是不避諱李思華如今的淑妃之身。索性長手一攔,將李思華又攬入了懷中。
男子陌生的氣息,驚得李思華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她雖和蕭晟常處一室,再親暱的動作也有過,但是蕭晟為人溫和,從未像梁王這般,豺狼野獸,強取豪奪,帶著十分的壓迫。
李思華忍不住將他推開,用力隔開兩人的距離,“梁王妃想必在等著殿下呢,殿下還是早些回去吧。”
聽得“梁王妃”三字,梁王總算是歇了心思,手上略鬆了鬆。趁著他愣神的空檔,李思華立刻頭也不回地一路小跑而去。
望著對方須臾便消失在石門後的身影,梁王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深思的笑意。
待李思華一路踉蹌著回了宮,忽然發現儲秀宮的大門此時大開著,心中不免有些驚慌。
“大晚上的,娘娘這是去了哪裡?”
南珠陰森森的聲音,從李思華背後響起,她立刻換上了一副刻意討好的笑容。
“本宮見今晚月色如此皎潔,一時不察,走遠了些。”
“既是出去賞月,為何不帶著凌雪等人?”
南珠眼神輕輕一瞟,儲秀宮眾人皆是戰戰兢兢,跪倒一片。
只有李思華彷彿是沒皮沒臉一般,笑道,“不過是些許小事罷了,哪裡值得您這樣生氣,下次帶上他們不就行了。”
說著便親手奉上一杯茶,似乎是想討好她幾分。
南珠見此,不免心中帶了幾分嗤笑,“娘娘是哪個牌面上的人物,自己應當記得吧?可切莫忘了。”
如此明目張膽地厭棄一宮主位,怕只有她南珠敢如此了。
她這樣說著,又略帶威脅地望了一眼凌雪,對方立刻低下了頭,跪得更深了些。
“太后娘娘許您這富貴榮華,您好好受著便是,切莫生出些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李思華一臉乖順,輕輕巧巧地答了聲,“是!”
南珠這才作罷,只是臨走,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凌雪。
自這日後,儲秀宮的看守越發嚴起來,輕易出門不得。李思華彷彿就是被關在籠中供認賞玩的金絲雀一般,蕭晟來了,逗弄幾分,便又關了起來。
真當她是什麼花花草草,珍奇走獸嗎?
這對母子,當真是變態!
李思華憤憤不平,好在她向來懂得苦中作樂,也漸漸對這樣的日子習慣起來。
只是那邊梁王還等著她互通有無,倒是不免著急上火了幾分。一場朝堂後宮間的陰謀,就在這看似古井無波般的日子裡,慢慢醞釀著。
泰安殿那邊,蕭晟日漸被政事壓得喘不過氣來。
自他得了李思華,秦氏對他的約束就越來越多,這也不能,那也不許,,每日裡,奏摺更是壓得小山般,頗有些讓他頭疼。
只有平時在儲秀宮之時看著李思華研美的容顏,他才這能鬆懈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