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到他耳邊低語了句,後者面無表情點頭,像是並不那麼意外。
巧的是,他剛剛也瞧著了。
官差錄完口供以後準備回衙門徹查此事,要知道當初漪春樓興建,事先知會過衙門。
換句話來說,漪春樓的幕後老闆跟知府大人是熟人。
既然如此,故意縱火一事,便不能隨意交差,總要查出個究竟來。
官差走了,圍觀的人群也跟著慢慢散開。
李湛抬眼仔細端詳漪春樓牌匾上的字,目光往樓中探了探,並沒有看到何人,隨後轉身上了馬車回去李府。
等人群散的乾乾淨淨,紫衣女子才貓著身子躲在門縫邊輕聲叫道:“花娘,江野你們快進來!”
江野扭頭看到那副狼狽樣子,想直接衝上去給兩拳。
花娘不知道老大跟那位丞相大人有怎樣的故事,聞聲而來問她:“剛剛發生了什麼,你怎麼就跑了?”
某人雙手抱胸靠在門邊悠閒自在:“像你說的,耗子碰見貓了。”
“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滅了你!”紫衣女子出聲恐嚇,江野根本也不怕,聳聳肩擺手道:“你早八百年前就說要滅了我,最後還不是捨不得?”
“你!”紫衣女子懶得搭理,再往樓外瞧了瞧,心中有些忐忑:“我不知他們從寺裡回來。蘇御肯定認出我了,要是他告訴李湛,李湛再去謝懷康耳邊告一嘴,我豈不是又要被關進去?”
紫衣女子望著天沉思,躲躲藏藏,她謝懷錦這前半生還真是過著耗子一樣的日子。
“應該不會。”江野很嚴肅地說。
謝懷錦問:“為什麼不會?”
“憑感覺猜的。”
花娘見慣了大老闆二老闆見面就互掐的場面,眼下只想從他們手中撥些款下來修繕後院。
誰知,兩人聊天聊地,壓根沒有要出錢的樣子。
花娘勾唇露出標準笑容,伸著雙手討要:“兩位老闆,請問,這次修繕費用,誰來出呢?”
整個漪春樓都知道,大老闆二老闆只是合作關係。
由於大老闆的經常不講理行為,二老闆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條理清晰且公正透明的賬本,而每次樓裡需要置辦新物以及其他修繕費用時,只有二老闆站出來慷慨解囊。
因為每到這個時候,二老闆都犟不過大老闆。
(特此說明,大老闆謝懷錦,二老闆江野……)
漪春樓後院走水一事,需得明查。
做的如此明目張膽,只燒了院子沒傷人,兇手定然早早見不慣漪春樓,給一個教訓罷了。
不就是生意上的對手嗎?
放眼整個京城,記恨漪春樓奪了生意的,只有對面街道的煙花巷。
煙花巷跟漪春樓都是做青樓生意,早之前就整個京城來說,煙花巷可謂是獨霸一方。
因為它背後的大老闆是當朝兵部尚書劉疆,也就是開國功臣劉世寧的大兒子。
京城中人,凡是家中有點底子的,誰不去捧場他的生意?
謝懷錦篤定是煙花巷的人搞鬼,奈何人家大老闆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官府就算查出來也會給她們一個模稜兩可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