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催婚了?”蘇哲笑著問道。
郭茂虛張聲勢的喊道:“蘇哲!”
蘇哲連忙擺手認輸,這種滋味他未嘗沒有體會過,然而似乎已經過去很久了,他的記憶甚至都有幾分模糊不清了。
“不說了!”蘇哲嘆了一口氣道。
八月十五是瓊林宴,而舉辦殿試的日期,便是八月初一。
皇宮裡,路公公喜氣洋洋的向葉嫻報喜道:“蘇公子如今已經是貢士了,今年殿試想必有其一席之地!”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葉嫻的語氣雖是淡淡的,但亦是難掩驕傲,彷彿考上的人是她一般。
“反倒是路公公今日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呀!”葉嫻繼續說道。
路公公收斂了幾分臉上的笑意,不肯承認這一點道:“我也是為你們高興呀!士農工商,還是要講究的。”
葉嫻搖了搖頭,卻是懶得繼續在這個問題上與路公公糾纏,在她看來路公公在這個問題上其實有幾分瘋魔。
但是幸運的是,路公公心心念唸的願望達成了,只要蘇浩能平平安安的長大,想必他也不會真的癲狂。
葉嫻的心裡其實高興不已,不為別的,只為能夠早點離開皇宮,雖然衣食無憂,但是亦難掩憋屈,她的活動範圍,僅僅只是在這個宮殿裡,連宮殿都出不去,更別提百花齊放的御花園了。
如今葉嫻唯一的念頭便是回家!有蘇哲在的地方,有蘇浩,萍兒,還有蘇越在的地方,才是家!
八月初一,正式舉行殿試,貢士們早早的便在宮門前集合,再有宮人統一的領到大殿之內。
而這一批貢士,年紀最大的已經五六十歲了,年紀最小的便是蘇哲了。
一眼望去,本就俊秀不已的蘇哲,更是越發的俊美。
鶴立雞群的蘇哲掃過同為貢士的考生,也是一臉茫然,他著實沒有想到,怎麼會如此呢!年輕人都哪去了!而且這些人為什麼都這麼眼熟!
郭茂看著面前這一幕也是慘不忍睹,其實最近幾年都是如此,只不過今年獨獨多了一個年輕俊美的蘇哲,兩相對比,怎一個慘字可以形容的了!
郭茂嘖嘖的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這些人有不少是在燕國做官的,如今一切從頭來過,大家相互之間也眼熟的很,包括蘇哲在內,都有過交情的深淺不一,但是看著都面得慌的。
尤其是蘇哲,這位燕國風雲人物,別人他們可能認不得,但是蘇哲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呢!
看到蘇哲如今居然也淪落到要來考科舉的地步了,他們同樣唏噓不已,蘇家滿門忠烈,但是……
好在不是滿盤皆輸,蘇家有蘇哲在,還是有翻盤的機會的。
看到郭茂亦是心中五味具雜,誰能想到呢!當初所有人都看不上眼的傢伙,如今卻儼然不是他們能夠高攀的起的存在,而且似乎蘇哲與之關係不錯!
雖然如今腦海之中都想了很多,但是在殿試的時候,他們卻沒工夫想那麼多了。
今年,或者說近幾年的考題都沒有什麼不同,仍舊是天災人禍。
基本上絕大部分的考生都苦著個臉,他們如若有辦法,燕國何至於此呀!
魏國陛下也不是有意為難,而是真的想要吸取教訓,這一次魏國的雖然也有一定的損失,但是遠沒到像是燕國那般傷筋動骨的地步。
可是這一次是魏國運氣好,誰能保證魏國的運氣能一直這麼好呢!
然而這幾年並沒有真正令陛下滿意的答卷,否則也不至於連年都是這道題目了。
這位陛下也不是真心想要戳燕國舊臣的心肺,而是真心實意的在尋求辦法。
而這道題目常見的答案是什麼?
天災非人力能夠抗衡,人禍雖有蛛絲馬跡,但是疑罪從無!
陛下看了自然生氣,既是如此,要你們這些臣子做什麼,連事情與問題都不能為他解決,留著你們互相推諉嗎?
然而蘇哲的卷子卻是別具一格,天災有理可循,人禍亦然,但仍舊是疑罪從無。
疑罪從無,陛下不是不知道原因,但是他更中意嚴刑峻法,這一點路公公與之倒是志同道合,奈何他身處後宮,身份尷尬。
做臣子誰希望,誰願意嚴刑峻法放在自己的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