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誘人至極的食物香氣,從大盒子裡面傳出來,而這股香氣,顯然不可能是這些清粥小菜能夠擁有的味道。
蘇哲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突然之間握住郭茂想要繼續往外拿菜的手,阻止道:“這些就夠了!不用再拿了!”
然而郭茂卻是將蘇哲的手拿開,繼續手上的動嘴,嘴上亦是說道:“這些都是你的食物,剩下的是我們的!”
蘇哲死死的盯著郭茂的手,只見他從食盒中,拿出了一盤又一盤的大魚大肉,將其放在了蘇哲的對面。
蘇哲的手裡捏著筷子,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真是謝謝你了!”
蘇越倒是不想與郭茂同流合汙,但是他的性格郭茂也知道的差不多,於是便不住的往其碗裡夾菜,導致蘇越只能動筷吃飯。
陳大夫倒是猶豫不決,但是他本身就不是什麼堅定的人,更沒有蘇越的堅持,因此在郭茂與蘇越都動手了之後,也忍不住了,而吃的最香的自然也是他。
蘇越好歹曾經跟蘇哲見識過,當初什麼好東西沒吃過,如今雖然差了點,但是仍舊是衣食無憂。
但是陳大夫就不一樣了,苦日子過來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蘇哲就味同嚼蠟的嗅著空氣中誘人的食物香氣,心裡悄悄的給郭茂記上一筆。
然而更過分的是郭茂甚至還拿出了一壺酒,自顧自的合起來了,可惜的是蘇越在看到自家公子雙眼發亮的時候,快準狠的將郭茂手裡的酒壺扔了出去。
於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空氣中瀰漫著美酒的香氣,蘇哲幽怨的看了蘇越這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傢伙,更難受了!
酒足飯飽之後,郭茂嘚瑟的與蘇哲說道:“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
蘇哲眼皮也不抬,只當身邊並沒有任何人說話。
然而郭茂卻是不甘寂寞的繼續說道:“是不是對得起小鎮上,你跟葉嫻送我的大禮!”
說到最後的時候,郭茂也是有幾分咬牙切齒,顯然在他的心裡也是有一本小本本的。
“幼稚!小心眼兒!多大人了!”蘇哲毒舌的說道。
郭茂被氣的撫了撫胸口,磨牙說道:“大家彼此彼此!”
蘇哲仍舊繼續慢條斯理的用膳,對於郭茂的話,絲毫不生氣,甚至還贊同的點頭道:“你說的對,這一點我的確得承認!”
郭茂此時看著蘇哲的眼神,彷彿重新認識了此人一般,而蘇哲就這麼大大方方的任由其打量。
郭茂認真的說道:“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我總是差你一籌!”
然而此時蘇哲卻是放下筷子道:“我飽了,要休息了!”
蘇越立馬起身,將郭茂連同陳大夫趕出了屋子,郭茂卻是拉住了蘇越正要關門的手道:“安神藥還沒送來了,我已經吩咐廚房了,再等等。”
蘇哲上床的動作僵了僵,但是在郭茂面前,他可不願意失了面子,於是他只是吩咐蘇越道:“太吵了,我要靜養,關門!”
蘇越頓時將手抽出來,砰地一聲將房門關上。
陳大夫原本要掉頭就走,然而卻被郭茂拉住道:“您可是醫者仁心的大夫,得看著病患將藥喝下去呀!”
掙脫不了郭茂的手,陳大夫認命的陪郭茂站在房門口。
不多時丫鬟便將藥送來了,郭茂卻是一把將藥搶過來道:“下去吧!這藥我親自去送!”
不過隔著一道門而已,郭茂的話語,讓蘇哲從頭到尾聽了個遍,而看著想要去看門,將郭茂迎進來的蘇越,他只得無奈的說道:“想去就去吧!郭公子親自給我送藥,我還能拒絕不成!”
一碗藥下肚,蘇哲是真的感到了困頓,而這次也不用他開口趕人,郭茂便主動帶著陳大夫離開了。
蘇哲靜養了不過三兩日,喜報便不期而至,蘇哲如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貢士了,只要參加殿試,便是進士。
郭茂顛顛的親自給蘇哲送喜報,今日他的氣色比之以往更好。
蘇哲看比平時更為高興的郭茂,伸手道:“拿來吧!”
郭茂的小臉頓時一垮,將喜報塞到蘇哲的手裡,不滿的說道:“你怎麼知道!”
其實蘇哲也只是覺得是有喜事兒罷了,他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般天大的喜事兒,但是他卻高深莫測的說道:“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喜事兒,讓你這麼高興!”
蘇哲認真的想了想,居然打趣的說道:“也不是沒有能與之相提並論的喜事兒,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蘇哲頓了頓接著說道:“久旱甘雨已經有了,我這個故知早就遇到了,金榜題名嘛!你又沒參加,莫不是咱們的郭公子的親事定下來了!”
然而這話卻是將郭茂嚇得不輕,他狐疑的檢查了一遍,附近是否有母親,也就是郡主的蹤跡,見沒有,才鬆了一口氣道:“你可別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