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這麼說,寧玦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跑到街門處,直接將自家的大門給敞開了。
“張兄?”
寧玦迎了出來才發現來人竟是之前在世德堂偶遇的那美髯書生。
張居正也趕忙作揖行禮。
“寧兄忠義如雷貫耳,那日未曾久敘,今日特來拜訪。”
寧玦擺擺手,示意張居正趕緊進屋。
自己則是將自家大門全數敞開之後,才跟著張居正走回庭院。
張居正跟朱載壡二人對視了一眼,旋即會意。
畢竟本就是朱載壡叫張居正來的,整個京師朱載壡能信任過的人也就是寧玦跟張居正了。
在來之前,宮裡的人也大致跟張居正交代好了,張居正也只得故作疑惑的開口問道
“寧兄,這位是……?”
寧玦隨口答道:“哦,他是錦衣衛大都督陸炳的侄子,叫陸壑。”
張居正這才對朱載壡躬身行禮。
“原來如是,張某江陵人,表字叔大,見過陸公子。”
朱載壡倒是沒開口,寧玦卻是猛地抬頭,咬著牙看著張居正。
“你是張神童?!”
張居正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從未告訴過寧玦自己的名字。
“慚愧,還望寧兄莫怪,咱們這也算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還望寧兄切莫見怪。”
看著面前的美髯書生,寧玦的心中猶如萬馬奔騰。
怎麼自己街邊隨便拉個醉漢都能是名垂青史的人物!
敞開的街門中,痛定思痛的寧玦將全身心放在了面前的卷宗之上。
聽著外面商販的叫賣聲,張居正面色逐漸凝重下來。
“寧兄,咱們不關門嗎?”
“不關!我行得正坐得直!將敞開門大大方方的讓人看,怕甚?”
寧玦的頭都沒抬一下。
只是過往的百姓卻顯然沒有人去關心寧玦在看什麼東西。
“這是寧秉憲的宅邸?乖乖,連個下人都沒有。”
“咱們大明朝若都是這樣的官,百姓可就有福了。”
“……”
宅子是徐階送的,寧玦除了那身衣服之外,跟尋常的百姓沒有任何區別。
過往的百姓過寧家街門,莫不肅然起敬,很快連議論的聲音都小了不少,生怕吵到寧玦為民謀福祉。
張居正震驚的看著這一幕深吸了一口氣,鄭重的對寧玦拱手作揖。
“張某受教了,做人就應當坦坦蕩蕩,方能無愧於天下人!”
寧玦的嘴角不為人察覺的抽搐了一下。
伱大爺的。
老子是這個意思嗎?!
外面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好事兒的,去舉報我一下?!
大明百姓這麼淳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