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幾口,晚些露水將會更重,惹了陰邪之氣便很難根除。”
展澈看著沈錦書慢條斯理吃著兔肉,酒倒只喝了兩口就不再入口,忙多勸了兩句。
“憐香,來,你也喝些,傷了身子怎麼伺候姑娘。”
展澈說著便把酒囊甩手丟給憐香,不免叮囑多喝幾口禦寒。
沈錦書吃完兔肉用巾帕擦了擦手,拿起酒囊便又喝了兩口,準備起身去拿野果解膩。
不想才走兩步,頭便有些昏昏沉沉,撲得一下,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好在展澈眼疾手快地拖住她,拍了拍她的臉龐,喚了兩聲:
“沈姑娘……”
見沈錦書沒有任何反應,展澈便將早已準備好的黑布條矇住沈錦書的眼睛。
“公子,你………”
正在吃得歡快的憐香見到展澈這操作,不覺嚇得手裡的肉掉落在地上,剛想說什麼眼一黑,便倒在地上。
“黑子,扛走!”
展澈喚了一個小廝過來,將倒在地上的憐香扛走,自己則輕柔地將沈錦書打橫抱在懷裡。
“快!滅火!先撤離這裡………”
掌櫃那邊早就狼吞虎嚥三下五除二的解決完剩下的野雞野兔,挖了土將火堆給撲滅,帶上包袱以及一些野果,快速地將車馬給拉走。
展澈等人前腳剛撤,火堆還未完全滅盡,後腳便有一批凶神惡煞土匪馬賊揚鞭而來。
“他孃的!這些商人越來越狡猾,都好幾個月了也搶不到幾回,再這麼下去,兄弟們都得他孃的餓死不可!”
匪首捏了一把泥土,餘熱中還帶著絲絲肉香,啐了一口唾沫兇狠的將尖刀插進泥土中。
話說,夏管事等人將車馬拖附近的亂葬崗中,用樹枝枯樹葉做了適當的掩護。
“各位前輩,晚輩行商路經貴地,借宿一晚,多有打攪,還望海涵!”
夏程兩位管事朝著虛空的四個方位各拜了拜,隨後從包袱裡取出兩三把檀香,金銀元寶冥幣紙錢數袋,白蠟燭數對……
幾個小廝依次給每個墳頭燒錢上香點燭,一一叩拜,口中還唸唸有詞著:
“見怪勿怪,受香收錢,借住一晚,平安無難!”
小廝收拾乾淨一處孤墳,上完香,展澈靠在墓碑旁將沈錦書輕靠在自己的懷裡,又從包袱裡取出火狐大氅蓋在她的身上。
其餘眾人便各自尋了一處將就著歇息,直到天色微明……
小廝們又上了一次香燭,燒了些紙錢,叩拜一番,便收拾起身再次踏上路途。
“沈姑娘,來嚐嚐這地道的砂鍋米線!”
展澈一付討好的樣子將湯匙,筷子用乾淨的巾帕擦了擦遞給沈錦書。
沈錦書掃了一眼,沒有接過處理好的碗筷,更是將砂鍋推給展澈,自己重新點了一份。
“這米線吃起來當真是口感細膩,入口綿滑,嚼之筋骨十足,三姑娘你說呢?”
展澈訕訕地將砂鍋往自己這挪了挪,夾了一箸細細品嚼一番,極力向沈錦書推薦著。
沈錦書沒有理會展澈,一連三天,只要展澈推薦的,或是經過他手的,一律不看,不吃,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