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他不敵白非墨,跪地求饒;顯然,這不是他能做得到的舉動。
夫人……
還是應驗了。
白非墨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厲沅沅被他抓住,還被司馬燼抓住。
“他不可能動她的。”白非墨說這話的時候,底氣確實快乾了。
其他人都還好,偏偏落在司馬燼手裡。
“你確定麼?”
“我……”白非墨突然膽怯了,一個鮮活的生命,很有可能因為他的自大和傲慢終結,心突然像割刀子那樣生疼。
“是不是,你害怕?白非墨,這裡最大的惡魔並不是我,而是司馬燼。只要我們聯手……”
“咻”地一發穿雲箭,準確射中了黃之嬌的喉嚨,他再也沒有掙扎的空間。
白非墨回頭看去,有點意外,又在意料之中,是司馬嬡拉的弓。
司馬燼才不可能給黃之嬌一個痛快,那麼做殺手的只能是司馬嬡了。
“不用謝。”
但白非墨一一掃過所有細節,卻發現根本沒有厲沅沅的身影。
白非墨又慌了,兩眼無神地開始遊走,耳朵裡再也聽不到人的聲音。
“厲沅沅!”
司馬燼藏起了她,如果這是厲沅沅的決定,哪怕背上罵名他也會成全。
因為只有以一個再正當不過的方式,白非墨才有九成希望留在宮中。
“北辰,是我啊!”司馬燼日日夜夜思念的物件,總算能活躍於他眼皮子底下了。
“人呢?”白非墨很肯定就是司馬燼做了手腳,這裡的人,誰敢違揹他的意思。
“她不想回去,我尊重她。”司馬燼也沒想瞞著什麼,如實告知一下而已。
厲沅沅不想做的事情,誰都沒辦法勉強。
可笑的是,從前白非墨產生過這樣的奢望,最後也將永遠成為奢望。
“可笑,憑什麼你有這個資格替我做決定!”白非墨眼中燃著一團烈火,就要吞噬了所有人。
司馬燼依舊雲淡風輕,一字一頓地說,“那你呢,憑什麼替她做決定?”
厲沅沅根本沒和司馬燼談天論地,只是說了句“照顧好他”,就頭都不回地拖著疲憊走了。
司馬燼不是不想攔,而是那一瞬間都理解了。
其實相愛未必要相守,相知相許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很可惜,厲沅沅自己親手葬送了這段幸福。
“說好的六天!她為什麼這麼狠心!”白非墨都要去找司馬燼幫忙了,可厲沅沅一天的時間都不肯給他。
某一瞬間,白非墨有一種心死的錯覺。
萬念俱灰的時候,他何嘗不想渾渾噩噩。
但那個身份下,白非墨就不可能這樣下去。
他是桃花島的希望,也是厲沅沅最後的期盼。
若是她盼著的,他都會去做到。
這,方可稱為“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