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周身瞬間迸發出戾氣,“你說什麼?”
逸興思也解釋不明白,只道:“當初也只是傳她失蹤了,後來有人說,她是教婆伽摩羅擄去了。”
“他?他擄走商棲遲做什麼?”既然擄走了,為何又不殺了她?
逸興思搖頭說:“不知道,婆伽摩羅殺了商康武,擄走商棲遲,結果又教商棲遲逃了出來。而且商棲遲……”
逸興思猶豫了一下,“她似乎受了什麼刺激。”
梵音越發聽不懂逸興思的話了,“什麼刺激?她怎麼了?”
逸興思皺了皺眉,“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都是裴蘇御身邊的暗衛說的,你若想知道,可召開問問。”
裴蘇御身邊的暗衛,逸興思招不來,但他肯定,梵音能召來。
不過梵音不想召,外面兩軍交戰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浪蓋過一浪,她實在坐不住。
“這些事等稍後再說,我先出去看看。”
說著,她提起驚寂槍,大步走了出去。
稻香見狀,也提了把長劍,跟了出去。
繞是逸興思再不想梵音和裴蘇御同處一處,但大局當前,他絕不能意氣用事。
逸興思沉聲對橘曦道:“給嚴霜送封信,讓他儘快前來支援。”
橘曦神色凝重地說好。
說罷,兩人默契地向外走出,營帳外,黃沙滿天,硝煙瀰漫,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好幾日。
戰場中央,裴蘇御和商承嗣正打得火熱,裴蘇御的瓊英刀和商承嗣的紅纓槍,乒乒乓乓十分惹耳。
而商棲遲,就騎馬在商軍前,靜靜地看著前面的兩人。
見到商棲遲的那一刻,梵音結結實實地震了下,因為那張扭曲且疤痕遍佈的臉,實在讓她難以和記憶中的模樣融合,若非不是她的眸光和身形,梵音幾乎不敢斷定是她。
如果她看得不錯,商棲遲的臉上除了猙獰的傷口,還有幾處象徵娼婦的刺青。
但此時梵音已顧不得她,裴蘇御教商承嗣的紅纓槍壓著,已無還手之力,只要商承嗣稍微用力,裴蘇御定教他劈成兩半。
梵音未經思考,大喝一聲,手中的驚寂槍便飛了出去,槍尖刺中紅纓槍的槍身,槍身登時裂開一個口子。
商承嗣大怔,駿馬受到驚嚇而長鳴,商承嗣險些從馬背上摔下去。
再定睛,便見塵土滿天的灰色天空下,一抹白茶色的身影晃入眼簾,少女的墨髮紛飛,灰色的瞳眸一瞬不錯地盯著旁邊墨衣玄甲的男人,櫻唇一張一翕,像在關懷。
他還來不及從她手中拿著的玄金槍中回神,又陷入對其絕世的容貌和身份中去。
幾乎不用懷疑,她就是陸弦思,那個美名遠揚到大梁邊境的寵妃。
交戰數日,她終於現身了。
不論是她的身份樣貌,還是她手裡的玄金槍,亦或是方才她刺來的力度,都激起商承嗣十萬分的好奇。
他沉沉地,又有些激動地說:“陸弦思?”
梵音看過來,原來他就是商承嗣,商康武的義子。不得不說,商康武生的像個金剛似的,子女的模樣倒是周正,說是商康武的義子,但五官多少都與商康武有些相似,想來,是他的某位私生子。
梵音揮舞著驚寂槍,破空之音颯颯作響,她駕馬到裴蘇御身前,“商將軍,久仰大名。”
梵音與婆伽摩羅大戰一事早已傳揚四海,那次她與婆伽摩羅勝負未分,在世間便多了個“帝釋天”的稱號,作為一直想要戰勝婆伽摩羅的商承嗣,對梵音的好奇心,已遠大於這場戰役。
他微笑著說:“陸弦思,終於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