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香說著,還是戴上了那張面紗。
儘管帶她走的暗衛治好她胸口的刀傷的同時,也治療了她臉上的疤痕,但她當初下手實在太狠,又錯過最佳治療時機,已然根治不好了。
但如今這樣,她已經很滿足了。
尤其在大難不死後,還能回到梵音身邊。
稻香想,世上不會有比她更幸運的人了。
梵音陷入一陣沉思。
就在方才,稻香將皇宮中發生的一切事無鉅細地同她說了一遍,印證了伯喬說話的真偽。
後來的事,裴蘇御沒有騙她,他的確教商棲遲困住了,但從前他的利用和欺騙卻是真,梵音無論如何也過不去那道坎。
她討厭欺騙,痛恨背叛。
那一夜,她經歷了生離死別,經歷了莫大的悲痛,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稻香的手還端在那裡,梵音接過飲了口,才覺得紛亂消散了些。
這時,橘曦帶著一眾人等匆匆折回,逸興思看到她,連日來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
“你簡直要嚇死我了!”
梵音扯了扯嘴角,笑道:“不是說了我要睡上三天嗎?”
逸興思厲聲道:“你哪裡睡的三天?你睡了七天!”
梵音愣了下,她竟睡了這麼久?看來修補破碎的靈魂還真是不易啊。
這個裴蘇御,真是耽誤事。
忽聞外面似有戰火音,梵音臉色微變,立刻問道:“我們現在在哪?”
逸興思道:“莽荒。”
梵音問:“外面的人是誰?”
逸興思道:“是商軍。”
梵音對“商”字充滿敵意,“是商承嗣?”
逸興思點點頭,神色有些凝重,“正是。”
梵音敏銳地察覺,立刻起身到案桌前,“這幾日發生了什麼?你仔細說來。”
卻說梵音昏睡的第一日,席軍便來偷襲,司徒斯南和公羊虎分別率領兩萬精兵在宣州城外殺了個三天三夜,大獲全勝。
與此同時,嚴霜率領五萬驃騎軍滯留簌崎,與蓄謀已久的胡軍開戰,因著胡軍是由婆伽摩羅率領,嚴霜不敵婆伽摩羅,敗下陣來,簌崎失守。
不過胡軍也沒落什麼好,教嚴霜瘋犬似的亂咬一氣,元氣大傷,反倒鼓舞了驃騎軍計程車氣。
三天前,商承嗣率領鎮守邊關的二十萬大軍,終於抵達了江原,眼下三萬驃騎軍和一萬天將軍,正死守太湖,倘若讓商承嗣的二十萬大軍橫渡太湖,後果不堪設想。
梵音聽到此處,忽而眉頭緊鎖,“那此刻在外面領軍打仗的人是誰?”總不至於是林凡吧?
逸興思壓了壓嘴角,不是很情願的說:“是裴蘇御。”
梵音驚訝地說不出話。
逸興思想了想,又道:“還有一件事……”
梵音忽然變得緊張起來,“什麼事?”
逸興思道:“商棲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