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君,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胃鏡和維生素K1的發明者、著名醫學家方鴻漸方教授,這次我可是特意把他請過來的。方先生,這位是閔行集中營的軍醫隊長山田君。”在閔行集中營門口,特高課的軍醫負責人松下一郎向兩邊介紹道。
聽到松下的介紹,軍醫山田就向前邁了一步,緊緊的握住方鴻漸的雙手,激動的說道:“原來您就是方先生啊,我是北野先生的學生,早就聽老師提過您很多次了,本來老師還打算帶我去拜會您,沒想到老師他卻......”說到最後,山田就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聽到這個軍醫山田居然是北野政次的學生,方鴻漸頓時覺得很是尷尬,雖然對於殺死北野他並沒有絲毫的內疚,但面對人家的學生還是覺得非常的不自然,於是連忙安慰道:“山田你也不要這麼難過,想必北野君在天上看到你這個樣子也會不開心的。”
山田擦了一下眼淚,用力的點點頭答道:“方先生,您說得對,老師在世的時候就經常教育我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要樂觀面對。”然後又轉頭對松下致歉道:“不好意思、松下君,我有點失態了。”
“沒關係、沒關係,山田君對北野先生用情至深,讓人佩服。”
聽著松下這詞不達意的讚美,方鴻漸差點笑出聲來,心道你要是不會用成語就別用,這一下子就把關係給弄亂了......
不過很快方鴻漸就再也笑不出來了,因為剛剛走到營前廣場,他就看到兩個白人被扒光了上衣綁在柱子上,原本方鴻漸以為在這種烈日下暴曬就已經是種折磨了,沒想到接下來幾個日本兵居然放出來了兩隻大狼狗,朝這兩個白人一指,狼狗就撲了上去瘋狂的撕咬起他們大腿上的皮肉,頓時一塊血淋淋的腿肉就被撕咬了下來,然後狼狗就好像吃牛肉一樣的吞吃了起來,看得出來這兩隻狼狗已經不是第一次吃人肉了,而一邊的日本兵則看的興趣盎然、哈哈大笑,感覺好像就差一杯清酒了。
看到這一幕,別說方鴻漸、就連松下都有點受不了了,山田更是連連致歉:“對不起啊、方先生、松下君,我不知道今天有處決,早知道就帶您從另一個門進了。”
“這、這是在處決?”方鴻漸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的確是在處決,不過具體過程我就不跟您說了,我怕您聽著會覺得不舒服。”山田很是尷尬的答道。直到很多年之後,方鴻漸才知道這種處決的詳細流程,而當時他不僅不舒服,還長達一個月一口肉沒吃,甚至看見就想吐。
待給那些有傳染病嫌疑的病人檢查之後,方鴻漸實在忍不住說道:“山田君,請向您的長官建議一下,必須要給這些人加強營養,你看看他們都瘦成什麼樣了?這種體質怎麼可能會有抵抗力?病菌不傳染給他們傳染誰?”
從集中營出來之後,方鴻漸的心情非常不好,雖然他前世看到一些關於集中營的紀錄片和影視劇,但現場看過之後,這才知道什麼叫做觸目驚心和滅絕人性。
因為方鴻漸這副臭到嚇人的表情,所以他回到診所之後,妮娜甚至都沒敢第一時間向他詢問哥哥的事情,還是方鴻漸調整了一下心態,主動跟她說道:“妮娜,我這裡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妮娜遲疑了半天,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先聽壞訊息吧。”
“壞訊息就是你的哥哥威廉基德曼先生大約在半個月之前已經過世了。”方鴻漸沉痛的答道。
雖然早就有這份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個噩耗妮娜還是悲痛不已,哭了半天才緩過來,然後哽咽著向方鴻漸問道:“方先生,那好訊息是什麼啊?”
“好訊息就是你哥哥的未婚妻海瑟薇小姐還活著。”
聽到這個訊息,妮娜總算是精神了一點:“什麼?!你說凱特姐姐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我、我還有親人。”
然後一臉希冀的向方鴻漸哀求道:“方先生,能麻煩您將她從集中營裡救出來麼?”
方鴻漸搖搖頭道:“從集中營救人這個難度太大了,別說是我、就算是特高課的松島少佐想這麼做也會非常麻煩。”
聽到方鴻漸這麼說,妮娜的臉色頓時就暗淡了下來,不過她倒是沒有責怪方鴻漸的意思,因為他說的是實話,如果沒有特批的話,幾乎沒有人能從集中營裡把人帶出來。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方鴻漸卻話鋒一轉:“不過呢,幸運的是你的凱特姐姐現在並不在集中營,所以想要營救她的難度就要低多了。”
“啊?她沒在集中營?那她在哪裡啊?”妮娜好奇的問道。
方鴻漸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過頭去有些不敢面對她這才答道:“她現在在虹口海乃家的慰安所。”
雖然妮娜不知道虹口和海乃家在哪裡,但她知道慰安所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那簡直就可以說是對於女人最殘忍的地方,如果換做自己的話,寧可死都不願意被送到那裡苟且偷生,而且聽說那裡每天都會有被折磨致死或者自殺自殘的女人屍體從裡面運出來。
於是妮娜不禁哀嘆:“哦、可憐的凱特姐姐,怎麼就被送到了那種地獄。方先生,能請您把她救出來嗎?”
“救倒是能救,只是那種地方,我要是去的話,這個影響實在是不太好。”方鴻漸一臉為難的說道。
其實方鴻漸的本意是說,自己大小也算是上海一個小有名氣的人物,逛逛舞廳或者長三堂子這都很正常,可如果去慰安所的話那就實在太掉價了,但沒想到妮娜卻誤會了他的意思。
PS:集中營的情節不敢寫的太細,畢竟現在上架了,對於一些可能會導致404的情節還是要謹慎一點的好,不能像沒上架的時候那麼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