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積月累的疲倦解放的瞬間,讓她連話都沒說完,就很快睡著了。
簾縫灑進來的淡月光,也照不到床底下。
肖劍看不清輕舞的狀態,他只是全身警覺,感覺到周圍的一切,第一次決定相信輕舞的話,提防隨時可能來襲的生命威脅。
接著…他也睡著了。
威脅誰呢,等到明天早上醒來,如果什麼都沒有,輕舞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牽著手,有一張床,不睡覺,一個躺在地上,另一個直接鑽到床下,這畫面也太荒謬了。
可潛伏在別墅外小山邊的沈詩蘭,隱約覺察到屋內有可能出現的情景,卻笑不出來。
她是來找輕舞的。
上一次她遇到輕舞,經過長時間的沉思,最後她決定殺掉那個和她有同樣命運的女人。
實際上按正常節奏,第一次發現輕舞,她就應該向王上報告。
可肖劍當時在場,一份想查探肖劍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的私心,讓她錯過了及時向王上報告的最佳時機。
既是為了隱瞞肖劍,又是為了隱瞞輕舞。
但隱瞞又能隱瞞多久?
只有輕舞死後,她才能獨享肖劍的秘訣,以後面對王上時,方能有充分的解釋餘地。
輕舞自以為躲得過沈詩蘭的追捕,卻不知,早在她離開江東藥業時,就已被沈詩蘭盯上了。
恰好沈詩蘭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動手,只因肖劍還在。
對於肖劍,她是不會輕易露面的,即使是和輕舞進行最後一次對話,那傢伙也聽不見她的聲音。
“輕舞究竟是故意把那個人留在身邊,還是真的把他當作一生的依靠?”
沈詩蘭對自己說著,緊皺的眉頭慢慢舒緩下來。
沈詩蘭再一次翻身跳下,落在軟軟的草地上,好似一隻流浪貓,十分隨意地退到遠處,取出手機。
來吧,幫我嚇嚇那個傢伙。
沈詩蘭這個電話打出去了,又放下了手機,悠閒地坐了下來,好象很確定,有人會馬上離開。
不要怪她如此堅定,主要是肖劍的羈絆太多,容易被人抓住弱點。
在市中心的一個小區,八樓的臥室窗戶上,傳來一陣急促的敲擊聲。
有點醉的程城,這才剛剛喝了一杯醒酒茶,正要入睡,突然聽到怪聲,順勢朝窗子望去。
窗前停著一張慘白的臉,像一個午夜敲門的鬼魅,衝著她發出桀桀的笑聲。
“啊!”
“怎麼了,程城。”
“爸爸,外面有鬼呀!”
程城一聲尖叫,老程夫婦二人急忙衝進女兒的房間,只是卻沒有看到所謂的鬼…
“傻姑娘,這麼大了,還相信有鬼呢。以前在家裡說過你不能喝酒,就是不聽。”
“好了,沒看到女兒害怕的樣子嗎,還在這上課呢。”
“快走,快走,今晚我陪女兒睡覺。”
程母橫眉瞪眼,趕走了老程,把女兒抱在懷裡。
說是陪閨女睡覺,可這幾分鐘,她已經鼾聲如雷,鬧鬨的程城更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