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東西出現的瞬間,嚴青梔的銅錢直接打了出去。
夜幕之下只看見一股暗色的液體從那甲蟲身上飈出,而後是一陣刺耳的蟲鳴。
那蟲鳴的聲音彷彿是鐵器之間摩擦的聲音,讓聽到的人只覺頭皮炸裂,渾身難受的汗毛倒豎。
這聲音對嚴青梔這種站的近聽力又好的人殺傷力巨大,嚴青梔捂住了耳朵,卻覺得那聲音好像在她靈魂之中響起一般。
這人一死,剩下的四人完全顧不上剛才的事了,邁開腳步,全都向著嚴青梔這邊衝過來。
嚴青梔的神色有些緊張,手中的軟劍收歸劍鞘。
腳步連連後退,想要退到自己剛才佈置的地方。只不過,一對四的話,這些佈置恐怕還是不夠。
她神色緊張,隨著她腳步後退,那幾個人已經出現在了剛才那人站立的位置。
幾個人在看到那人的屍體之後,憤怒之心已經徹底壓制不住。
一人舉著火摺子,藉著那淡淡的火光,將那尚未涼透的屍體仔細檢查,看到脖子上那被人割開的傷口,幾人都是一陣沉默。
不過,不遠處的嚴青梔卻清楚的感受到,這幾個人在最悲傷的時候,依舊沒有亂了腳步和站位,顯然是半點偷襲的機會都不給她。
“是她麼?”
其中一個人的聲音因為憤怒還有些顫抖,但並沒有人回答他。
如果不是有仇,又怎麼可能這樣果斷的下手。
片刻之後,在安靜的山林之中,又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的卻是與剛才毫不相干的話。
“你剛才在那邊發現了什麼?”
站在遠處的嚴青梔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動靜將人吸引過來,就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其餘的幾人有些愣怔,但很快反應了過來。
“應該是有人說話的聲音,但還沒仔細找過。”
剩下的三人聽了這話,都把視線放在了剛才問話的人身上。
“你看他脖子上的傷口,細而平滑,角度刁鑽,一定是一種非常薄且柔韌的兵器造成的。”
“還有這裡……”
他指著那被銅錢釘死在地的本命蠱,心中情感澎湃,但終究被他壓了下去。
“這與咱們追查的人,管用的手法倒是十分相似。”
“如此說來,你之前聽到的聲音,應該就是他們一行人中,受過傷的那幾個,想來這時候應該還在原處。”
他們的聲音不算多大,原處的君同月和陸澗根本就聽不清楚,如此,自然也不知道換地方躲避。
不過他們帶的孩子太多,想要不留痕跡的換個地方,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想來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會有所動作。
嚴青梔心中焦急,但也沒辦法提醒,這些人如此說,如果不是因為同伴身死而有些瘋魔了,那就一定是想要用這種方式把她逼出去。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嚴青梔都不好應對。
剛才她能偷襲得手,仰仗的就是對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就在身邊,率先攻擊,又搶佔了先手,如此才能在對方支援未到的情況下得手。
可現在這些人已經有了防備,還確定了嚴青梔他們的大致位置。
別說他們不分開,就是兩兩分開,一邊拖住嚴青梔,一邊去找君同月他們,嚴青梔都沒有辦法解決。
她既不能回去支援,也沒有把握用最快的速度殺了兩個人。
可能那兩個人為了給同伴爭取時間,還會想辦法拖住嚴青梔。
只要找到君同月一行的所在位置,就算是拿捏住了嚴青梔的把柄,不管是殺了,還是用來威脅嚴青梔,對她的影響可都不小。
嚴青梔的手握了握。
她眯著眼睛看著不遠處的火光,一伸手將捆著嚴青竹的繩子緊了緊,顯然是準備就這麼動手了!
聽見這邊的聲音,那頭的四人當場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