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將馬拴在了山林外圍,自己徒步走進了山林之中。
他們好一會兒沒有聽到聲音,便分散開探查。
嚴青梔記得對方似乎有五個人,但也不確定,她一邊移動,一邊仔細分辨著聲音。
那些人也小心翼翼的,不過因為已經暴露,到底沒有嚴青梔這般謹慎。
沒多一會兒,嚴青梔便確定了對方的人數和大致前進的方向。
他們行進的路線就像是一棵樹,可以將周圍一定範圍都覆蓋在其中。
而君同月她們所在的那棵樹,正好就在其中兩人的搜尋範圍覆蓋之下。
嚴青梔一邊尋找最合適的角度,一邊想著要如何將這些人引開。
這幾個人比下午那些人更加難纏,給嚴青梔的感覺也更加危險,她不敢有半分輕視。
不知道是要下雨的原因,還是山林外圍向來如此,這個時候的樹林安靜極了,只偶爾有風吹過葉子的聲音。
嚴青梔揹著嚴青竹,順著一個方向前進,按照對方的腳程和她聽到的動靜,大約用不了多長時間,她和那幾人的其中一個就會在前面某一處相遇。
對此,嚴青梔必須要早做準備。
她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地方,小心翼翼的在那周圍摸索,耳朵還在聽著不遠處的動靜。
而就在她彎腰將繩子系在樹幹上,想要做一個簡易陷阱的時候,對方几人之中,有一個人正好搜尋到了君同月一行人藏身的樹下。
“哎?這裡好像有點奇怪……”
那人說話的動靜,在樹林之中響起。
而躲在樹上的君同月心中突然一驚,她緊緊的摟著正坐在她兩邊的四五個孩子,靠近樹幹的陸澗,也是如她這般,伸手攬住一旁兩個孩子的肩膀,幾個孩子聽著下面的動靜,手都下意識的緊握在了一起。
他們都有著類似的過往,也都有這種被人抓捕的記憶,別說前幾天他們還曾親眼見過異常屠殺。
或許小孩子年紀太小了,度過那那樣一個階段就好像記不清當時的事情了一般,可這種隱匿在內心深處的恐懼卻如影隨形,當某一天,某一個時刻,再遇到相類似的場景,那些恐懼就會加倍的顯現出來。
樹枝隨著他們的顫抖也在微微晃動,樹葉之中時而有摩擦的聲音響起。
那人說完這話之後,他不遠處的那人,也開始向著他的方向靠攏,同時,向著各自方向搜尋的人,也都停了腳步看向了那個方向,顯然不會再按照嚴青梔所想,向著這邊走來了。
嚴青梔的佈置並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但她也沒有機會等那些人過來了。
君同月緊緊的閉著眼睛,不敢動,卻將那幾個孩子摟的更緊,剛才說話的人在地上翻查著,一塊石頭被踩進了地裡,周遭的浮土彷彿勾描出了一個腳印的輪廓。
那人有些看不清楚,便彎下腰去吹亮了一支火摺子,點點的紅光在山林中閃爍,他比照著那個方向,仔細檢視那裡是不是有一枚腳印。
陸澗知道這些人最是敏感,心中擔憂也不敢往下看,只能放輕了自己的呼吸,拉著那兩個孩子也不許他們亂看亂動。
嚴青梔靜靜的等著,等著看那邊的結果。
與此同時,距離嚴青梔最近的那人開口詢問道:“老四,你那邊有什麼發現?”
檢視的人皺著眉,藉著光亮,手指在地上描摹了一會兒,最後緩慢的站起了身。
他有些疑惑,但最後還是開口說道。
“沒看出來什麼,但我就是感覺不太對勁。”
他就站在陸澗的腳下,陸澗的雙腿從樹枝上垂落,距離他不過幾米而已。
聽著那樣近的聲音,幾個孩子抖的根本控制不了,要不是君同月將他們摟緊,那些孩子上下牙磕碰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