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和呱絲琳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
“我還在愣神的時候,呱絲琳先發了狂,憤怒的撲上去,逮住那個男人,扯斷他的手腳,逼問他為什麼要如此殘忍的謀殺一個不惜拋棄家庭跟他私奔的女人。”
“那個男人被呱絲琳嚇得如實交代,原來他根本就不愛伊蓮娜,也不是他在情婦面前吹噓的什麼舊世界貴族子弟,而是一個職業騙子,專門以誘拐有錢的女人為生。”
“一旦得手,就設法誘騙那些蠢女人,帶上全部家當跟他私奔,途中找個僻靜的地方,殺死受騙的女人,埋屍荒野,然後捲走對方的財物,遠遠地躲起來逍遙快活一陣子,等到花光這筆不義之財,就重操舊業,再找別的富婆下手。”
呱摩多長老聳了聳肩,以譏諷的口吻大發感慨。
“這個騙子手,已經幹了很多次同樣的買賣,伊蓮娜只是其中一個受害者而已,反正天底下的蠢女人多得是,只要長得俊俏,會說甜言蜜語,懂得討女人喜歡,他們總能找到輕易上鉤的獵物。”
喬安提筆記錄呱摩多長老的講述,心頭莫名興起一種悲涼而又好笑的複雜情緒。
伊蓮娜夫人的悲劇,其實算不得稀罕,這種事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真正讓喬安感到異樣的,是呱摩多的二姐呱絲琳女士的過激反應。
這個母沼蜍人,在呱摩多的邀請下,本來是懷著謀殺伊蓮娜夫人的心思參與行動,結果當她看到自己的獵物死在深愛的男人手中,死於一場卑鄙的欺詐,居然義憤填膺起來,痛打那個騙子,質問他為何辜負伊蓮娜的一片深情。
呱絲琳的過激反應,乍看起來有點莫名其妙,然而仔細想想卻又在情理之中。
或許在那種情況下,種族與利益都將自動讓位於性別立場,任何女人看到那樣的暴行,都會禁不住感同身受,怒不可遏。
“伊蓮娜的情夫交待罪行過後,呱絲琳就氣得發了狂,一巴掌將那個卑鄙的騙徒腦袋拍碎。”
“在那之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呱摩多長老眯起眼睛,放緩語調,神態變得更加詭秘莫測。
“那個男人,本來是一個長得油頭粉面的小白臉,然而當他死亡以後,屍體居然改變了形態,最終變成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
“是什麼怪物,您詳細說說他的長相。”
喬安忍不住追問,心頭莫名有些不安。
“那人屍體大體看來還是人形,但是身材變得纖細枯瘦,光滑緻密的紫羅蘭色面板,緊裹著骨頭,簡直就像一具風乾的屍體。”
“此外,他身上的毛髮也都憑空消失,渾身光禿禿的,扁平的面孔和五官輪廓缺乏立體感,就像一幅劣質版畫。”
“在這個怪人的臉上,唯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他那雙腫脹的眼睛,翠綠色眼球中呈現出一道長條形的瞳孔。”
“仔細看,隱約可以看見條形瞳孔上排列著粗細不一的黑色縱紋,看上去像是某種帶狀密碼。”
聽了呱摩多長老的描述,平克頓和葛萊森面面相覷,隨後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轉向喬安,眼中流露出徵詢之意。
“這聽起來像是某種類人生物……也可能是異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