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本來是沒有交集的。”
顧笙掀開被子起身,也沒有穿鞋,就那麼赤著腳走到沙發邊在傅庭之的身邊蹲下,抬起手指輕輕的一點一點從他的額頭撫過他的眉毛,他的睫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臉頰,指尖最後停在他的下巴上。
“我跟他結婚也算是鬧的一場烏龍,要嫁給他的人本來是顧嬌嬌。但顧嬌嬌心比天高,一心想著要攀上京市的權貴,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仔,而且當時還瘸著腿。顧嬌嬌不願意嫁,就把我推了出來。”
“當時我還不知道顧興成和柳如蘭根本不是我的親生父母,總還是抱著有希望得到一點親情的渴望,一氣之下答應了替顧嬌嬌出嫁。”
“本來我已經打算好逃婚的了,結果出了些意外見到了他。”
“你也知道,我一向喜歡生的好看的,他這個模樣完全長在了我的審美上,我看見了哪有不撩撥兩下的道理。”
“結果應了那句話。始於顏值,陷於能力,忠於人品。然後一不小心,一步一步就走到了現在。”
鍾溫書聽著顧笙說這些,並沒有插話打斷她。
他知道他徒弟這是在說給她自己聽,同時也是在說服她自己狠心放手。
顧笙垂下眼眸,手指輕輕在傅庭之的下巴上點了點,“其實如果你沒有為我走到現在這一步,說不定就算只能活三個月,我也能跟你來一場醉生夢死的感情遊戲。反正我死了,你會怎麼樣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我只需要自己高興就可以。”
“可是現在不能了啊。我好好的時候,只是失去一點訊息就能要了你的命,把你給逼瘋了,我這真要是死了,那你得變的多慘啊。”
眼淚奪眶而出滑過臉頰。
顧笙湊近附身,在傅庭之略微有些薄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大家都說生了這種薄唇的人大多薄情寡義,你怎麼就不薄情一點呢。”
“庭之哥哥,再見了啊。”
“你看我這個人多小氣,心眼多小啊。就算是現在,我也做不到祝你以後找到心愛的伴侶,幸福美滿。”
“那就祝你健康平安快樂順利吧。”
顧笙起身,“師父,趁著他現在還昏睡著,你動手吧。”
“徒兒,你想好了嗎?如果封住他的記憶,不解開的話,他永遠都不會再想起你這個人。更不會記得你們之間發生過的任何事情,你捨得嗎?”
當然捨不得,但她更不想在她死後,留他獨自一個人面對那麼長的痛苦和寂寞。
“師父,需要我幫忙搭把手嗎?”顧笙問道。
鍾溫書知道她這是當真狠下心了,也不再多勸。
心想大不了等他給顧笙解了毒之後,再去把傅庭之被封住的記憶解開就是。
“用不著你幫忙,你在旁邊看著就行。”鍾溫書又取出銀針,“你們兩認識也就一年左右的時間,我給他把這段記憶封住就可以。”
“好。”顧笙點頭。
“用銀針強行封鎖記憶會大腦神經會有一定的損傷,他會有點痛苦,你如果不忍心看就先出去坐會兒。”
“不用,我就在這裡看著。”顧笙並不打算避開,“我想親眼看著他是怎麼把我忘記的。”
鍾溫書知道她的性格,做了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再輕易改變,也不再多說什麼,取下銀針開始給傅庭之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