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酒肆的燈光從傍晚的時候便開始,現在已經亮到了一更天的時間,才堪堪滅了。
這時候的白辭才是出了酒肆的大門,往白府的方向走去。
君酒直接就不回君府了,直接在酒肆休息了,她也沒有想到白辭的想法會這般的仔細,便考慮了這麼多東西。
只是張荇之臨行前說過了,皇上似乎是有意在今年年尾的時候,把二皇子的封地給確定好,也許是二皇子已經是猜測到了皇上的想法,所以現在才主動找上了綠林。
若非她和南桑有一段交情,她也沒有這麼快能得知這個訊息,現在這般的場景已經算是油盡燈枯了,所以二皇子才是急不可耐。
想著想著,君酒便睡了過去。
現在的宴棲竟然是沒有睡著,他躺在床上睜開眼睛,思量了好久,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還沒有做完,所以才導致現在失眠的情況。
懵的回想起來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只是君酒過來作了畫而已,哪裡是有什麼其它沒做完的事情。
這個失眠的情況是宴棲小的時候便有了,那時候的宴棲為了完成夫子佈置的作業,都是被人監督著完成的,以至於他壓根就沒有睡著的機會,現在這個歌習慣已經是流傳下來了。
所以今天沒有完成的事情究竟是什麼,宴棲默默起床穿衣,提著油燈便去了書房,如果是非要有一件事情沒有完成的話,那就只有那幅畫了。
君酒好像是讓他提名來著,還要附帶一首詞,他貌似也是答應了,當時覺得這只是一件小事,留著明日也是無妨的,但是現在他確確實實是失眠了。
直到他翻開了一副畫卷,仔細思考了一番,有什麼詞是能配得上這副畫的。
現在這般的場景也只能是默默的把這個未完成的步驟給做出來了。
極海波濤耐細聽,重裘無礙灑初醒。
陡知絕頂蒼茫立,百萬峰巒為我青。
思慮了半刻鐘的時間,總算是把詞給提完了,宴棲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沒有等墨幹,宴棲便已經走回了房裡,他要睡覺。
現在總是是能夠睡得著了吧,明天確定不會有人能夠把他給叫醒。
次日,沈哲一大清早的就到了信北侯府裡面,但是現在的宴棲還沒有起床,他也不好去把宴棲給叫醒,因為宴棲的起床氣確實不是有人能夠抵抗的。
當時看過掠冬在他面前嘗試著叫宴棲,結果沒有多久就讓宴棲給轟出來了,直接是丟出了府外,根本就不讓掠冬再進來一步。
所以他現在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能默默的等著宴棲轉醒。
那隻鸚鵡見到他根本就不屑於唱曲,直接裝死,他等到花兒都快謝了,怎麼宴棲還沒有轉醒,連一隻鸚鵡都敢這麼對他。
臨近餉午的時候,宴棲醒了,被餓醒的,他這才緩緩起床。
沈哲聽到動靜的時候,差點沒有樂出來,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