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令姜忍住了想要起來的心思,誰不八卦,誰不好奇呢?
自己裝了的模樣要堅挺下去,謝令姜仔細的思索著阮遙集的行為,東郡有京兆杜氏,京兆韋氏的存在,還有清河崔氏乃至范陽盧氏的存在,阮遙集肯定是攤上大事了,所以才會以議親的名義借兵,她在這裡,又如何能夠幫助他呢?
上頭是謝安進教室了,看著課堂上大大小小的郎君和女郎,實在不成體統。
“來人,把青帷幔拿出來,怎生這般模樣?不可,不可。郎君坐在左邊,女郎坐在右邊,切勿有所疏漏。”
“這裡是新的同學,和大家打個招呼。”
郗道茂有些緊張的站在這,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有機會來到這裡上課,和王孟姜和謝令姜在一塊兒,而不是在家裡頭學規矩。
庾道憐也站在那,似乎對此頗為不滿,一臉的怨氣,兩個人細聲細氣的介紹在這換座位的嘈雜的聲音裡,顯然不值一提了。
謝安的目光追溯到最後一排的謝令姜,顯然有些驚呆了的。
怎麼小娘子又睡覺了呢?真是無法無天,可是也沒辦法,琴棋書畫,小娘子哪一個不是學的頂好?不說旁的,單單是這些,都是叫人極為傾佩的。
謝安決定老老實實的閉嘴,一句話都不開口說為妙,省的得罪了大娘子,自己還沒有好果子吃。
另外一個神色瞧上去不定的郎君,有著一雙極為剔透的如同寶石一般的純粹無比的眼睛,實在是動人的很了。
可是偏偏那張臉,瞧上去就是平平無奇,似乎一點兒突出的特點都是沒有的。
“黃奉。”
這郎君簡單的介紹,只不過是兩個字。
再然後,便都是沉默不已的沉默了。
謝安試圖緩和尷尬的氣氛,但是不行。
而後只好安排落座。
謝令姜身邊禇幼安剛剛離開不久的位置上坐著黃奉同學。
黃奉同學很是深刻的盯了謝令姜一眼,而後於嵇玉山隔空對視。
嵇玉山想著今日裡頭不是聽說阮遙集要定親了嗎?怎麼又來了一個人,而且能到山陰學堂來讀書的子弟郎君不是豪門就是世家貴族,乃至於隱士之後,這小子什麼來歷,居然敢在自己面前這樣毫不留情的盯著謝令姜?
黃奉仍舊沒說話。
謝令姜此時不知不覺的有些乏意,不管了,今天下課再說吧,到時候能夠溜出去,到玲瓏閣裡頭去見見那個女扮男裝的人,就能問清楚阮遙集現在的安危如何了?而後陷入了甜甜的夢鄉。
桓府。
南康長公主駙馬都尉桓溫此時正在池塘邊上,手裡握著一大把魚食,毫不留情的一把又一把的朝著那些奔波的紅色鯉魚3們揮灑過去。
再而後便聽見身邊的人小心翼翼的回覆。
“回將軍的話,此時阮俱的屍體恐怕都找不到了,我們的人親眼見到他帶著戰馬摔入了流沙裡頭,恐怕屍骨無存了。”
“哦?是嗎?那可真的是一個好訊息,那阮遙集呢?此郎不簡單,為同輩絕代之天才,若留著,恐有一日,終成大患。”
“聖人格外看中阮少將軍,只是此時阮俱舅舅消失了,恐怕有通敵叛國之嫌,這個可不是輕易就能洗刷掉的。”
“卻原來如此呢?”
桓溫似乎自言自語的開口。
“正是如此呢?”
身邊的那僕人也跟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