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穆帝這出來後就遇見了會稽王世子司馬道生。
“我說阮遙集啊,你可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要找你喝酒都不行,現在你可是朝中第一清貴,我等親王世子比之如奴僕啊。”
司馬道生勾住了阮遙集的脖子,沒個正形的開口。
“莫要胡說八道。會稽王的病如何了?”
“不日就要嗝屁了,整日裡這個美人,那個胡姬的好不快哉,苟延殘喘了,如今府裡的事情都是我在管。”
“旁人可曾翻出風浪來?”
阮遙集是在提點他關於庶子的事情。
“門閥制度也好,至少嫡長繼承製未曾變動,他想要等兄終弟及,也要等我百年之後。”
司馬道生不無譏諷的開口。
“你去歲才過了二十四歲的死劫。近來也要當心。如今朝局裡說是王與馬共天下,又說譙國桓氏幾乎有傾國之富貴,我們要找一個破局人。”
“聽說桓溫上朝的時候都要走在最前面,有時上朝一半直接就說累了站不住要請座椅,狂妄至此,民間傳言桓溫想要逼陛下禪讓皇位。不知道這些傳言從何處來?至於破局人?我等身在其中,掣肘左右,有所顧忌,還能有怎樣的破局人呢?”
司馬道生有些憂心忡忡的開口。
阮遙集和他繞過前殿出了宮,上了馬,就看見一八抬大轎抬了過來。
“州司臨門,急於星火,郡縣逼迫,催其上道,咱們要找的治世之能臣,破局之人到了。”
轎簾掀開,露出來的正是那河東薛氏流落在外的麒麟子薛映松。
“從前沒聽說過這個人物,從哪裡冒出來的?”
司馬道生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結果阮遙集已經縱馬向前了。“你可要等等我。”他也長鞭一甩,追了上去。
薛映松看著煌煌宮門,氣派無比,忽然想到過去的無邊歲月裡他飽受艱辛,含辛茹苦,寒門子弟讀書艱辛,他終於可以出人頭地了,不由得愈發的意氣風發起來。
王右軍將軍府。
王右軍正在練習書法,看著幾個郎君都在,唯獨不見二郎,心裡頭不由得滋生了怒氣,這兒郎好不爭氣,絲毫不把自己的教誨放在心頭。
可是轉眼間下人們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看著滿缸子的墨水,還來不及稱讚家君和郎君們的勤奮著書,就驚慌失措的開口道。
“家君,大事不好了,二郎君被京畿衛逮捕了。”
王家大郎丟了手中狼毫,不由得有些吃驚。“二郎怎會被官差逮捕?他不是說今日與桓世子等參加詩會嗎?”
陳郡謝氏。
謝五娘子謝令和走了過來,她回去後午睡,輾轉反側了很久,但是終究決定要去告訴長姊謝令姜,雖然她們有所疏遠,可是畢竟是嫡親姐妹,而且同氣連枝,今日是謝令姜的婚姻之事被隨意安排,他日就是自己,兔死狐悲,唇亡齒寒之感不由得冒出來了。謝道聆的想法固然是為了她好,可是總有些短見,她可是東山謝安石的女兒,不應該做個小人。
謝令姜回來的時候,子魚還不知道,所以子魚此時瞧見了走走停停的五娘子謝令和的時候行禮問安:“五娘子安好,怎麼今日有空來此?”
謝令和看到了從小照顧阿姊的侍女子魚,臉上勉強擠出笑意來。“阿姊的身體可好些了,多日不見阿姊,甚是想念。”
謝令姜這才想起來了,為了杜絕那些世家千金前來叨擾,數日前就讓子魚開口說自己身子不適,需要靜養。
“女郎方才撫琴後小憩了一會兒,不知現在可醒了,五娘子請喝茶,稍等一會兒,我前去請安。”
子魚穿過屏風回到後面的時候,不由得一笑,原來女郎正靠在那,含笑的看著自己。
“請她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