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葉,把它收拾到庫房去。”文瑞雪將裝著樓主令的匣子交給荷葉。
“小姐,這是夫人給您的?是首飾嗎?我知道了,看著匣子就這麼好看,裡頭一定裝著極漂亮的首飾,小姐,那收拾起來做什麼?定是夫人為了宮宴給您準備的。”
文瑞雪不過說了一句話,荷葉便像有停不下的話等在嘴邊一樣,半天也沒給她開口的機會,若是叫別人見了怕是要說毫無禮數,不辨認尊卑。
“我說收拾到庫房去,我看著心煩,你聽不懂嗎?”文瑞雪的語氣重了起來,見此荷葉立馬收了聲音,小心翼翼的捧著匣子要出去收起來,眼圈都泛了紅。
文瑞雪自己也意識到她說話有些重了,只是在裡面的樓主令在別人眼中可能代表了富貴、權勢可是對文瑞雪來說這東西終於一日會變成將她鎖進牢籠裡的鎖頭,哪有人能夠坦然面對會將自己捆綁起來的東西?
只是看著荷葉的背影文瑞雪還是叫住了她:“算了,不用收去庫房了,你就把它妥善收好就是了。”
日子就這麼安靜的過了幾天,南宮陵彷彿真是認真去給文瑞雪找衣服布料去了也是好幾日毫無音信,文瑞雪自然是閒不住的,才消停了幾日便開始琢磨著溜出將軍府,大概是跑出去的次數多了,任憑它將軍府的院牆再高也攔不住文瑞雪,這不她正和荷葉兩個人在祁都的大街上轉悠呢。
文瑞雪身穿一身水藍色的衣衫身段窈窕,頭戴一頂錐帽白紗將臉遮住,只能隱約看到面容的輪廓。荷葉跟在她身後倒是沒遮住臉,只是邊走邊說:“小姐,咱們快回府吧,這太陽都要落山了。”
文瑞雪聽了她的話連腳步都不停:“荷葉,這晚上燈火通明才熱鬧嘛,那麼著急做什麼。”
說著又跑到街邊賣糖人兒的地方,選了一個催促荷葉付錢,文瑞雪一路走一路拿,而荷葉就跟在後面結賬,兩人也算分工明確。
文瑞雪正站在一棟三層的酒樓門前,之間那酒樓的牌匾上用飛揚的“珍味樓”三個大字,這正是祁都有名的酒樓,尤其以其的醉仙鴨出名,只是每天都只在上午和下午固定時候供應50份。
文瑞雪看了看日頭覺得自己還趕得上忙拉著荷葉走進酒樓,店裡的小二在這樣的大酒樓裡跑堂那麼久也是人精,見文瑞雪這一身衣裳便知道不是一般人家,再加上白紗遮面身邊還帶著丫鬟,心裡也也有幾分猜測大約是哪位官家小姐,只是這畢竟是祁都,達官貴人不說到處都是也差不多,所以倒也沒表現得多不同,在前給文瑞雪領路引著她上了二樓。
“客官,您要點什麼,本店最近剛從南邊請了個大廚,新出了幾道糕點做得簡直一絕,您嚐嚐?”
待小二說完話文瑞雪道:“糕點倒是不急,先要一隻醉仙鴨。”
文瑞雪話音一出小二愣了一下,要說官家小姐說話他也聽過不少,只是這人話音清亮還有一絲軟糯,只覺得這聲音的主人定是一個大美人兒。
“這…不好意思客官今天的醉仙鴨已經賣完了。”
文瑞雪也知道醉仙鴨不好買,也沒有為難小二的意思便道:“既然如此,便把你剛剛說的糕點每樣要一份吧。”
待小二去傳菜時文瑞雪隔壁桌剛好上菜,只聽那傳菜的小二嘴裡喊道:“客官,您要的醉仙鴨三份給您包好了。”
文瑞雪聞聲轉過頭去,之間窗邊的桌子旁坐著一位白袍公子,身旁跟著一個小廝,那白袍公子桌上放著一把摺扇,看不太清臉但是周身氣度絕非一般公子,左手拇指上戴著一個翡翠扳指那水頭,就說文瑞雪的外祖家絕對是不缺銀子了,奇珍異寶她自小都見慣了的,也要感嘆一句這翡翠當真是上品。
只是現在文瑞雪眼裡只有他桌上那三隻醉仙鴨,就想站起來,荷葉忙拉住她。這溜出來是一回事,和陌生男子說話就是另一回事了,這關乎小姐清譽,她做丫鬟的自然要上心,只是要是文瑞雪能被她攔住,就不是文瑞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