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間裡面拍照不太方便,出了車間外面了,記者們的相機都咔嚓咔嚓響。
李俊東有點不喜歡這種環境,今天他也只是一個小點綴,連配角都算不上,跟伍思齊打過招呼之後就故意放慢腳步跟皮笛一起走在一行人的最後面。
參觀完車間,自然還是要去會議室坐一坐的,雖然時間已來到了中午十二點半,已到了飯點了,但早有工作人員安排飯點推遲到一點半,所以工人們照常下班,所有重要人員就一起進了湯生源最大的會議室。
在這裡估計是宋凱文特意安排,行政文員又把李俊東的位置安排在離伍思齊最近的位置。
從會議室出來,大家一起去吃飯,因為蔣昌義有鄭重交待不得鋪張奢侈,湯生源安排的午宴環境不錯,但酒菜方面都很普通,沒有上茅臺,菜也是家常菜,烤好的一隻乳豬最後都按蔣昌義的意思沒有端上來。
吃完午餐,眾人再回湯生源轉了個圈,最後大家合了個影,一場調研就結束了。
打了半天的醬油,伍思齊走後李俊東與宋凱文聊天,宋凱文說:看明白了吧,今天這跟隊的媒體規格《枚陽日報》枚陽電話臺都到了,就是一名市長與書記出動的正常規格,內參訊息應當屬實,只等省委常委的一次例會就會擇機公佈。
李俊東笑說,這些暫時與我關係不大!
宋凱文說:我相信遲早會跟你有關係的。
下午五點半左右回到學校,在門口就看到堂姑還有三四老鄉正蹲在大門一側著急地在等他。
李俊東停車過去:“今天在交警隊突然離開我是真有急事,怎麼來學校找我都不先打電話。”
堂姑說:一直打你們電話,你們都關機了,我知道為了王偉兵的死給你們添麻煩了,但我們孤兒寡母不靠你們這些在外面有本事的人,在這枚陽這大城市還能靠誰呢。
說這話時,她淚流滿臉,作為了個農家婦女,這段時間以來她也到了要崩潰的邊緣了。
下午去見伍思齊打醬油,李俊東怕這邊還有事吵他,就把手機關了機,本想等伍思齊走後再開機的,後來與宋凱文一聊了聊又忘記了這事,現在把手機拿出來開機,李俊東知道鄉親們一定都會誤會他怕麻煩,可能不想管這爛事。
這事兒沒法解釋,把大家帶回宿舍,李俊東問:“我走後,後面大家談得怎樣了,有沒有一個結果。”
堂姑已說不出話來,旁邊一個老鄉代她把情況說了。
說不談了那也不是正確的對策,該談的時候還得談,不然事情就永遠沒有結果,李俊東又問:“隆叔現在有沒有什麼新的安排嗎?”
李俊東問這話時,那個剛才說話的老鄉眼中就閃過了一絲猶豫:“他現在也沒有主意了,還有可能是操這心累了,好像也不想再管這事了。”
李俊東明白了,隆叔應當是收受了對方的好處,並且鄉親們因為他前後的變化也開始在懷疑他了。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李俊東的頭也大。
手機響了,是家裡打來的,應當是堂姑打了李爸的電話,所以李爸就特意打一個電話過來問情況怎麼樣了。
李俊東說堂姑現在就在我學校這邊,有吃有住不用擔心。
李爸也是個愛面子的人,他跟李俊東說:你要在枚陽認識有人的話就多幫一幫堂姑一家,先不說親戚不親戚就是鄉里鄉親能幫到忙他們,他們一家都會感謝咱們,說出去咱們家也有個名聲。
掛完父親的電話李俊東在客廳裡來回走了一圈,然後從錢包裡拿出了五百塊錢塞給堂姑,說:“堂姑,你們先回去,明天叫隆叔過來找我一次,我們再商量商量。”
堂姑這些天來也收了不少老鄉的捐助,少則幾十,多則一百,但李俊東這錢她死活不肯收,她怕收了這錢,他就不管她家的閒事了。
李俊東拗不過她只能塞給旁邊的一個老鄉讓他為代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