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離綠藤市越來越近了,即將與妞妞母女分離。想起這兩天在火車上相處的點點滴滴,有些於心不忍說再見!
特別是妞妞那個孩子,雖說已經六七歲,可卻只有三歲孩子的智商,沈嫚姐望著她總默默嘆息。
縱是如此,這小丫頭短短兩天和我混的很熟,就連我去趟洗手間,口齒不清的她會無數次問:“媽媽,大白兔姐姐,大白兔姐姐。”
真害怕分別的到來。
但,該來的還是會來。
車到站,站在通道口,我依舊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剝開紙遞給妞妞。她咯咯一笑含著糖,抱著我不撒手。
我笑著說:“妞妞,和姐姐玩個遊戲好不好?你乖乖閉上眼睛,一會兒姐姐送你個小白兔。”
妞妞聽罷,嘴裡嘟囔著:“兔兔,兔兔!”乖乖伸出手,捂住了眼睛。
我抬頭與沈嫚姐相視一笑,無言的揮揮手,拉起行李箱轉身快步離開,不敢看一眼身後妞妞,生怕一回頭便會心軟。
突然,身後傳來妞妞撕心裂肺的哭叫聲:“大白兔姐姐,大白兔姐姐!”瞬間,我的淚就流了下來。
“柒染!”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我的腳不聽使喚停了下來,卻不敢回頭。
“妞妞這孩子,似乎與你很有緣。你初次來綠藤,要還沒找到地方居住的話,跟我一起合住吧!反正家裡就我和妞妞兩個人,多餘的房間還是有的。”
我一回頭,就看見沈嫚姐那雙溫柔的眼睛。
淚,瞬間決堤了。
為什麼?
我與她只是萍水相逢而已,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
於是,順理成章便在沈嫚姐這裡租住了下來。
綠藤,這個快節奏的城市,人們每日都馬不停蹄奔波在地鐵與公交車之間,似乎時間永遠都不夠用,只有時刻讓自己忙碌起來才對得起大好光陰。
在這座城市裡,我似乎成了唯一一個最閒的人。賴賴散散,吊兒郎當,靠著積蓄晃悠了一個多月。
在沈曼姐無數的嘆息聲中,我含著大白兔奶糖,換上一件白色連衣裙,騎著腳踏車漫不經心穿梭在各大招聘會上找工作。
其實對幹哪一行,我沒有抱著太大的希望,只要每日掙的錢夠花,不餓肚子,不流浪街頭便好。
經過九九八十一難的拒絕,淘汰和挑選。終於,在一家三流的不能再三流的小公司,應聘上了一個文員的差事。
每日就是替別人跑跑腿,敲敲鍵盤碼個字混日子。
對我來說,這倒也是個很清閒的活兒。
沈嫚姐望著我,卻恨鐵不成鋼的說:“柒染,這樣工作還真是浪費了你的才華!”
我無所謂的把手一攤,笑嘻嘻回答:“姐,你就饒了我吧,我這種人適合幹個啥?”
沈嫚姐望著我,沒有再言語。
果真被她說中了,這工作還真不適合我。
幹了一個月還沒結算工資,老闆卷著賬務跑了,就留下一套租來的空殼公司。待我再走進公司時,眼前看到的是一片狼藉,和一群罵罵咧咧兼職的大學生。
於是,我失業了。
本想清靜的躲在房間混吃等死睡一覺,哪曾想,沈嫚姐直接破門而入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晃得我睜不開眼。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見她臉色鐵青的將我拖出了門外。那時才知道,我這一覺睡得夠滲人的,整整兩天兩夜沒踏出過房門,嚇得她還以為出事了。
待我狼吞虎嚥掃完桌子上所有的美食後,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沈嫚姐望著我,搖頭嘆息一聲說:“柒染,拿起你的畫筆,接著幹自己喜歡的事情吧……”不待她說完,我笑嘻嘻的岔開話題,“姐,你害怕我吃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