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大。”顧七起身給自己倒了杯茶,又得給柳龍倒了一杯,面色平和道:
“其實有些事情與其繞彎子說,不如痛快直接點名。
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也好聚好散。”
柳龍聽到這話,愣了愣。
轉瞬卻是嘆息一聲道:“顧小友說的在理,是柳某著相了。”
事情說來也是意外,三月前柳龍接到了黑鷹幫總堂的調令。
黑鷹幫總堂要在江陵郡郡府上新開了一家賭坊,需要幾個對做賭坊有經驗的老手把持。
商量下來,定下的名額裡其中一個就是柳龍。
雖然不是一把手,但是開在郡府上的又有總堂加持的賭坊,哪裡是開在區區何松鎮的一個不知名小賭坊能比的了的。
這個調令對柳龍說來,也算是被重新啟復重用了,自然是好事。
可惜事情壞舊壞在,提出啟復他的人,並不是三當家滕大剛,而是二當家趙山人。
二當家趙山人和三當家滕大剛之間不對付的事情,整個幫派都清楚。私下裡互相捅刀子,明面上隨時撕破臉都是常有的事情。
柳山是滕大剛的人,雖然這幾年是個已經被邊緣化幾乎半退休的老人。可是畢竟是正經拜過堂口的,道上的人想要混下去,忠義兩字就是臉面。
死對頭突然啟復提拔自己的手下人重用。這件事看著不大,卻讓滕大剛臉面有些掛不住,也讓柳龍陷入裡進退兩難的局面。
這份呼叫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的燙手山芋,左右都是得罪人。
更要命的是,一個月前,調令再一次下來。
第二次的調令是總堂大當家親自批覆的,柳龍這下就連選擇的餘地都沒了。
顧七雖然對柳龍的境地有幾分同‘幸災樂禍’情。
但這件事本質上與自己無關,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便疑惑問:
“不知道柳老大想讓我幫什麼忙呢?”
柳龍苦笑道:“其實一開始接到調令時,我就心知這事情有些問題。不敢耽擱,第二日便寫信找人送去堂口,想問問滕當家的意思。”
“可藤當家卻什麼都沒回復我。
我弄不明白這裡頭的意思,想著往日裡與沈崇的關係不錯。沈崇現下又是藤當家手下得用的人,多少會有些訊息。”
“所以你就去找沈崇幫忙了?”
柳龍抬頭,頓了片刻道:“其實在大貴出事前,我已經去找過沈崇一次了。
沈崇只讓我不要多想,調令怎麼說,便怎麼行事。
後來我問他,藤當家有沒有別的意思交代。
沈崇只說藤當家並沒有和他提過這事,他也不方便問。
可我當時看沈崇欲言又止的神色就知道他應當是清楚這件事的始末的,只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不能與我說明。”
“所以,第二次你再去在沈崇時,是想把沈崇拖下水?”顧七面色怪異。
柳龍笑了笑點頭:“我當時心有怨氣。
我那女兒找上門說了大貴的事情後,我腦子裡的第一反應就是乾脆藉著這個事情把沈崇拉倒自己一個陣營裡。有事情一起扛,誰也別想脫了干係。”
顧七挑眉:“柳老大這個手段可不算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