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姑娘,之前是小的不對。小的和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不懂事,給你添麻煩了。”
宋大貴身高八尺,一身粗壯的腱子肉,這會老實的像個貓似的垂著腦袋也不敢看顧七,只小心翼翼的作揖賠不是。
“不麻煩,我這開啟門做生意的,哪裡能有讓金主賠禮的道理。”
顧七說著笑眯眯的將視線落在宋大貴包著厚厚木板紗布的手臂上,關心道:
“傷好的怎麼樣了?”
“......”花錢被人打了一頓的宋某金主。
一想起自己賠去得的五十兩銀子外加等同於半殘廢的一條手臂,再被顧七這似笑非笑嘲弄的眼神一看,宋大貴只覺胸口有一團鬱氣堵著難以舒散。那條受傷的手臂更是疼痛難忍。
可是技不如人,該打活該。不甘心又能怎麼辦?
宋大貴這會兒再難堪也只能老老實實做小伏低,咬牙賠禮道歉。
“謝謝顧姑娘手下留情,手傷...手傷沒什麼的大礙的。”
“沒大礙嗎?”顧七可惜的搖頭:“我這裡本來有一方專治骨傷的良藥,看來現在是用不上了。”
“顧姑娘真的有良藥,能讓我的手傷恢復如初嗎?”宋大貴聞言,猛的僵直了身體。
他這手傷,自從回到鎮上後已經找了四五個大夫看過了,都說能勉強保住不鋸掉已經是萬幸。想要恢復如初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宋大貴一開始不信邪。可前幾日岳父柳龍專門託人給他從郡府找了個有名的大夫回來。那大夫看了他的傷,給他重新上藥固定,開了鞏固方子的也只說。
‘若是好好養著,恢復的好,平時拿拿碗筷衣服等尋常輕便物件或許還以後機會。想要像從前一樣拿重物練功夫等同於妄想。’
那一刻,宋大貴方是徹底死心了。
然而,現在顧七的一句話,卻讓宋大貴的死寂的心重新火熱了。
一雙眼緊緊盯著顧七,緊張,欣喜,失而復得,恐懼,期待,各種情緒在心頭蔓延。
“不是說沒大礙了嗎?”顧七笑問
“顧姑娘救我!”
若不是在場的人太多,宋大貴實在抹不開臉,這會兒都恨不得給顧七跪下了。
“真想要治骨傷的藥?”顧七問。
宋大年迫切道:“真想要!”
“誠惠,三十兩銀子一帖。”
宋大貴:“......”
三十兩銀子一帖,雖然貴了些,但比起腿上來,這點銀子算的了什麼。
對,只是一點銀子而已。
銀子沒了還能再賺,哪怕讓他傾家蕩產又何妨,哪裡比得上換一條手臂恢復如初來的重要。
宋大貴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欣喜道:“沒問題。不知道我這傷需要用上幾帖藥?”
“不多,封五日換一帖,用上三個月,保準讓你恢復如初。”
宋大貴:“......”
前頭傾家蕩產我只是說說的,不是真的想......
五日一帖,一個月就得六帖,用上三個月,至少要五百兩銀子。
就是把他家底都掏空也拿不出這麼多呀!
除非是把他鎮上的宅子賣了,可那宅子也不是他的呀!
宋大貴欲哭無淚。
見宋大貴突然卡主的表情,顧七心下明瞭。
不能把人逼急了。
思及此處,顧七換了一種語氣緩聲道:“其實也不一定非要一次性就用足三個月的藥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