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神女心意已決,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免得尊主擔心。”
“他會擔心我麼?”婉月斜睨了飛影一眼,似笑非笑道,“只怕他巴不得我不回去,然後他好和顏薰兒一起逍遙快活呢。也罷也罷,到底他們才是一對,我的出現不過是打破了他們的生活。”
婉月搖搖頭,苦笑了一下,有嘆口氣,或許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命罷了。回去之後自會告訴尊主,履行自己的約定,安安心心做風來山的主母,反正她也對夙止無情無義,沒有任何感情,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也不管顏薰兒如何了。
三位長老一向視夙止如珠如寶的,而且他和婉月神女的身份都擺在那裡,他們二人的婚禮自然不可怠慢了去。而且又因為夙止好容易遂了他們的意願,答應和婉月神女成親,可是把他們高興壞了,因此也就難得的興致起來,要親自給他們策劃婚禮。
從這一點上,也能夠看出合族三位長老對夙止確實是真心疼愛。不然任他地位如何尊貴,徑自安排了下人去操辦便罷了,哪裡會願意親自動手去做這些繁雜又瑣碎的事情?
夙止與婉月神女的這一場婚禮,可謂是辦的豪華無比,熱鬧非凡。就算是凡世裡的帝王的皇家婚禮,也比不上它的一半。畢竟夙止可是大陸尊主,有些東西他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得到,但是對於凡人來說,那可是千金難求的。
婚禮當天,三位長老和夙止邀請的賓客幾乎可以從山頂一直排到山腳下,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氣,無論是真心喜悅還是假裝出來的。總之風來山一下子忽然變得熱熱鬧鬧的,就像是在舉行什麼巨大的慶典一般。
當然了,這其中的大部分賓客都是受了三位長老的邀請而來,夙止雖然是婚禮的主角,但是他一向不愛張揚,又是本來就不注重這場婚禮。就連他發出去的少的可憐的幾張請帖,都是在三位長老的勸說之下才發出去的。
尊主大婚,三宗自然不能缺席。而無妄既是丹宗宗主,又和夙止略有私交,這場婚禮他於情於理都必須要來參加。而現在,他正和無痕一起遞了請帖一同走了進去,開始在坐席上尋找他們的位置。
三位長老雖然以前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但是也可能是十分重視所以很是用心。婚禮的每一處都佈置的十分完美,就連坐席安排,甚至是桌子上擺放的餐具,都令人挑不出絲毫的毛病。
就連夙止那樣一向寡淡的性子,也忍不住為三位長老的深厚心意而感動。只不過雖然如此,他總覺得還有一些可惜。如果今天站在他身側和他一起俯瞰蒼生的不是婉月神女,而是顏薰兒的話,那麼他這一生當真是沒有遺憾了。
夙止和婉月神女都身份特殊,因此婚禮過程和凡間那些禮儀略有不同。其實其中也摻雜了夙止的一些私心,比如取消了拜堂的環節。
不過夙止畢竟是夙止,就算是出於私心也能夠說的有理有據:“婉月本是肉體凡胎,後飛昇為神女,自然不必叩拜天地。而本尊雖然不是什麼仙人之身,但是也是自由孕育於天地靈氣之間,除了父神不願再拜別人。所以我與婉月一不拜天地,二無高堂,不如直接把這一階段省去,也省的繁瑣。”
清虛長老和太虛長老面面相覷自然是都覺得夙止說的有道理。暫且不說天地,只說二拜高堂的話,他們這些人,就算是輩分尚且排在夙止和婉月神女之上的,可是如果真的計較起來,又有誰能夠受得起他們這一拜呢?
三人商量許久,看到婉月神女也並沒有反對的意見,索性就同意了夙止的提議,直接取消了兩人之間拜堂的環節,不僅一拜二拜,就連夫妻對拜也都給省去了。
“沒有想到夙止竟然是如此的能言善辯口齒伶俐,分明就是自己不願意拜堂便罷了,偏偏卻被你說的合情合理,讓人無法拒絕。”婉月神女在自從上次夙止幫助了她之後,面對夙止也不如原來那般疏
離拘禁,雖然仍是要在外人面前端著一些神女身份必須的架子,但是在偶爾四下無人的時候,她也會和夙止說一些調侃的話,開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了。
“難道婉月神女覺得我說的沒有道理?”夙止卻是十分淡定的,即便是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被別人這麼明晃晃的揭穿了,也沒有絲毫惱怒的意思,“我與你的婚禮確實是不適宜拜堂的,說它是一場婚禮,不如說更像是一場儀式。”一個昭告天下婉月神女是風來山的當家主母的場面儀式罷了。
“我只是沒有想到,本以為尊主這樣的人應該會更加在乎那些傳統的規矩禮儀才是。”兩人把話說開了之後,婉月神女也不必再故意親近夙止。繼續叫他青梧她又覺得彆扭,於是乾脆也跟著飛影他們一起,直接稱呼他為尊主了。
“婉月神女多慮了,那些規矩裡也說成親之前男女雙方不能見面,可是你不是還是和我站在一起嗎?”
“我之所以會跟著你,還不是怕你在三位長老面前漏了餡兒了。你不要以為他們是真的什麼都看不出,只不過關心則亂罷了。”婉月神女似乎頗有感慨,“三位長老對你十分上心,為什麼你不願意主動跟他們談一談呢?萬一他們同意了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