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笑得陽光明媚,像極了一個未經世事毒打的無知少女:“這裡有山有水,旅館老闆人也好,我們還打算晚上和老闆一起喝酒呢。”
陳家村的人還從沒見過這麼標準的作死程式,一部分村民掩飾不住驚愕,另一部分村民則欲言又止。
或許看在席玉到底是宋警官親戚的份上,有村民找來了村長。
一聽到福安旅館的名字,村長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這個老人幾乎掛不住和藹的表情,急切地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含江土話:“你,你怎麼敢住那家旅館,你,周圍這麼多住的地方,你這妮子偏要選福安旅館,唉!”
“還有,這荒山有什麼好玩的,你別回旅館了,趕緊回市裡找宋警官。”
席玉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為什麼啊?我房費都交了,老闆人那麼好,我總不能讓老闆退錢吧。”
“何老二人好?!”
村長氣得連連咳嗽,半天才擺著手緩過來:“老頭子我本來不想管這事,看在宋警官的面子上才願意和你多說幾句,趕緊跑,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就七天的房費,難道還能買你的命嗎?”
“這......”
席玉臉色蒼白,像是被嚇到了:“怎麼就這麼嚴重了......”
“這就怕了?還有更可怕的事情我沒說呢!”
“村頭的陳家老五,最是嘴饞,常見那旅館裡丟出成塊成塊的壞肉,恨不得自己撿來吃了,今年冬天,他竟順著肉香跑到那旅館去了。”
村長冷笑一聲,正要繼續說,身邊的村民拽了拽他的衣袖,村長又合上了嘴,半晌道:“陳家老五回來就變成傻子了,什麼話也不會說,只會亂喊亂叫,你要是不想像他一樣,就趕緊走。”
當年她和江應年幾個新進市局的實習警察一看福安旅館的檔案便覺陳家村的人肯定知道什麼,奈何全村上下都統一口徑作不知,又都有不在場證明,市局也沒有辦法。
村長的話無疑肯定了他們的猜測,席玉面上更加驚慌,心裡卻沒來由地竄起一絲興奮。
她貓著腰從草叢裡隱蔽的小道繞到旅館後面,這裡應該放著兩個處理垃圾的垃圾桶。
席玉的運氣不錯,下午三點正好是身材高大肥胖的何老二傾倒垃圾的時間。
這些茂盛的雜草既藏住了席玉的身形,也遮擋了她的視線,席玉眯著眼睛,全神貫注地想從那一包包黑色的垃圾中看出點什麼。
一隻枯瘦到宛如骷髏一般的手猝然伸出,在要抓到席玉時被她反鉗住,引身一甩。
“啊!”
女人從喉嚨深處發出嘶啞的怪異叫聲,何老二不滿地抬起頭:“賤人,鬼叫什麼,要不是賣不出去,老子早砍了你!”
女人無力地啊啊叫著,試圖提醒著何老二這邊的動靜,可何老二卻只將女人的叫聲當噪音,徑直從後門回到櫃檯喝酒去了。
“好忠心啊。”
席玉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將她提到草叢更密的角落,動作狠厲,語氣卻稱得上溫柔。
“有話想說嗎?他不聽,你可以跟我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