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都足足有拳頭那麼大,只是賣相不好,到處都是坑坑巴巴的。
顧暖挑了一個最大的,果皮有些硬,裡面的果肉只有小小的一團,吃入口中酸酸甜甜的。
這裡的水果基本上是純天然的,不像現代,基本上都是改良過後的。
顧暖翻了個身,尋了個舒適的地方躺下,目光突然被架子上的白色披肩吸引,不自覺的笑了笑,擱置多時,倒還未物歸原主。
想至此時,眼中又多了幾抹擔憂之色,那日殿中一別,便未曾見過,也不知他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郡主…郡主!”
顧暖回過神來,便瞧見綠衣伸著手,在她面前來回搖晃。
綠衣輕聲笑了笑,眼珠一轉,笑著打趣道:“莫不是郡主在擔憂九殿下。”
聞言,顧暖小臉一紅,慌忙罷手道:“胡說。”
綠衣也未多問,而是伸手指了指門口,小聲的說道:“郡主,奴婢是想說嬤嬤來了。”
顧暖慌忙從軟榻上離身,面帶笑意地看著門口的人,喚道:“嬤嬤,快進屋坐,綠衣,快沏茶。”
嬤嬤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個包裹,放在桌子上,說道:“郡主,不必麻煩,送完了東西老身還要回去覆命,郡主不如看看,可否和心意?”
顧暖小心翼翼的拆開包裹,裡面是幾本冊子,面帶疑惑的問道:“這是?”
“這是幾本民間的小故事,想來這幾日郡主無聊,太后便命老奴淘一些送於郡主,解解悶。”
嬤嬤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到顧暖的手中。
“例外,這是淵王爺的書信。”
她爹的信?
顧暖伸手接過書信,
“還勞煩嬤嬤,替我轉告太后娘娘,暖暖在此多謝太后娘娘的好意。”
嬤嬤點點頭。
顧暖揮了揮手,看向身後的綠衣,說道:“替我送送嬤嬤。”
顧暖握著手中的書信,明明輕如鴻毛,在她手中卻如此的沉甸,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
緩緩拆開信封,取出裡面的信紙,字是如此的熟悉,恍惚間,耳邊又響起了她爹的囑咐聲。
信文如下:
暖暖,見字如面,皇宮如牢籠,一旦踏入,恐萬劫不復,太子居於首位,其母為後,心思叵測,當不可與之抗衡,此次之事,應吸取教訓,一切以安危為重,此外家裡一切安好,勿掛念,行書至此,暖暖,還望珍重。
“啪嗒!”
一滴淚珠滴到信紙上,暈染了字跡。
還想著矇混過關呢,誰知道他都明白!
在信紙的最下方,有一行特別小的字,顧暖吸了吸鼻子,伸手抹掉眼淚,下方寫著:宮裡人多眼雜,暖暖看過此信,切記銷燬。
顧暖取下燈罩,將信紙扔進燭火中,直至染成灰燼,火光通紅,印在她的臉上,看不清任何表情。
夜幕降臨,大地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月牙早已立上枝頭,今晚的天空格外的通明,不見一絲雲彩。
窗外,燭火通明,走廊上的風鈴被風吹的叮噹作響。
屋內,桌子上的茶水已經涼透,翻了一半的書,靜靜地擱置在桌面上,顧暖立於窗前,盯著窗外發呆,綠衣進入屋子小心翼翼的合上門。
輕輕的合上桌子上的書,漫不經心地說道:“說起來,這九皇子也是真可憐,受傷連個送藥的人都沒有。”
顧暖心中一驚,有些詫異道:“你說什麼?”
顧暖突然出聲,綠衣嚇了一跳,拍了拍胸脯,定了定神,解釋道:“剛剛奴婢去取膳食聽路過的宮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