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郡主,那是蘇公公蘇唯忠,是皇帝身邊的管事人。”
蘇唯忠,顧暖雖然未成見過,但卻略有耳聞,從一名小太監坐到如今的位置,手中可早就不乾淨了,在皇宮中爬摸打滾數十年,身上更是透露出一股駭人的氣息,定不是等閒之輩。
出完恭,顧暖是覺得渾身舒暢。
殿中,宴會開始。
顧暖回到座位上,拍拍肚子有些餓了,拾取一塊糕點咬下一口,抬眼便瞧見蕭景翊斜對著她坐著,顧暖笑了笑,悄悄的揮了揮手,嘴角還沾著點心渣。
蕭景翊冷冷的看了一眼,並未搭理。
顧暖嘴角一抽,得了,她這是一張熱臉貼在冷屁股上了。
顧暖夾起一塊肉正準備放入嘴中,便聽見皇帝說。
“淵王鎮守邊疆,近幾年更是功不可莫,如今郡主年幼,淵王又陪伴較少,朕真是於心不忍。”
顧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凡小學語文及格,都能聽得出來這皇帝話中有話,擺明了是想讓淵王待在府中,還順手拿她當槍使。
“為皇上效力,保衛我大魏平安,老臣義不容辭,暖暖雖年幼,但心繫於我,自然能理解。”
畢竟久戰沙場,顧明淵一眼便知皇帝的意途,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
底下不少大臣竊竊私語,這小動作自然是沒逃過顧暖的眼睛。
如今朝堂上的局勢,她爹顧明淵,手握重兵,遠戍邊疆,百姓愛戴,更是被封為戰神,自然是令人忌憚幾分。
皇帝想要削弱顧家的勢力,也不是沒有原因,近幾年,顧明淵戰功赫赫,民間傳聞不斷,口碑甚好,只是礙於顧明淵的身份,不敢明面上表達。
今日宴會之上,擺明了是舉辦慶功宴,實際上是皇帝想要收回兵權,削弱顧家在朝廷上的勢力。顧暖有些心不在焉,皇帝見顧明淵並不領情,心生怒意,一旁的蘇維忠見狀,伏下身子為皇帝酌酒,隨後附在耳邊悄聲說道:“陛下,莫不可急於一時,亂了方寸。”
皇帝面容有所緩和,端起桌子上的酒盞,一飲而盡,說道:“是朕逾矩了,淵王陣守邊疆有功,當賜黃金千兩。”
“臣謝主隆恩。”
……
宴會結束後,顧明淵被留下來單獨面聖,顧暖閒來無聊,便準備去太后宮中請安。
路上碰見了蕭雨翎一行人,顧暖正琢磨暗自倒黴時,對方卻只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便朝著另一方向行去。
雖然納悶,顧暖也並未細想,俗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理她她的心裡還樂的緊呢。
眼見太后的寢宮便在前方,顧暖突然停下了腳步,正琢磨要不要請安,太后身邊的嬤嬤,卻正好出現在門前,恭敬的說道:“郡主,你來了。”
顧暖點點頭,跟著嬤嬤進入寢宮,屏障後,隱約可見軟榻上的人影。
顧暖清了清嗓子,聲音暖糯。
“暖暖見過太后娘娘。”
聽聞聲響,太后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婢女扶著太后起身,掀開簾子,便瞧見太后一臉欣喜。
“暖暖來了。”
不知何時起了濃濃薄霧,空中飄起了細雨,顧暖瞧著窗外,院子裡的花開得倒是極好,雨驟濃,太后眯著眼睛打探窗外,良久嘆息一聲。
“變天了!”
顧暖也不便久逗留,從座位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