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沐華見識過司乘的槍法,也知與他實力有差距,但她厭惡受人擺佈,“你儘管放馬過來。”
司乘手擒衣沐華的肩膀,要往外拉,一隻手抓住他的。
坐在衣沐華對面的男子冷冷道,“放開她。”
司乘以為他見義勇為,恐嚇道:“這是我與她的事,不想遭殃就滾開。”
“她不想去,誰都強迫不了。”
“小子,多管閒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我看你有傷在身,不與你計較,再敢阻攔,要你身上也綁滿布帶。”
衣沐華不願牽連別人,“兄臺,多謝你仗義陪我喝酒,他說得對,這是我和他的事,你別管了。”
這人搖頭,“你的事,我管定了。”
衣沐華愣了愣,這篤定的語氣,無比熟悉,一時間又想不起是誰。
“不見棺材不掉淚,你自找的。”
司乘放開衣沐華的肩膀,改抓這人的衣襟,拽他出酒館。
衣沐華連忙跟上,“司乘,你找的人是我,別傷及無辜。”
司乘推開這人,亮出身後的長槍,白光一晃,槍到這人身前。
這人身子一側避開,槍轉橫掃,帶起虎虎風聲。
司乘有槍,這人空手難以應對,衣沐華見酒館中有隻鐵槍,也不管是誰的,“借用一會。”
她取槍單挑,格開司乘紅槍,擋在這人身前,正要提槍而攻擊,背後的人抓她手腕,“把槍給我。”
話語中是胸有成竹,衣沐華便把槍給了他。
槍在這人手裡,登時如夾帶冰雹的暴雨,起排山倒海之勢,快如閃電,席捲司乘。
司乘的槍法迅猛,可他的槍法更兇,仿似海上波濤,勢不可擋,神擋殺神。
衣沐華看呆,本以為司乘的槍法已經很厲害,沒想到世間比司乘更兇猛的。
這人真是深藏不露啊。
司乘的槍被壓制,根本無法施展,他自認為槍法高明,卻沒料到,人外有人。
對戰幾十個回合後,司乘敗下陣來。
司乘凝視他,“你是誰?你的槍法如此彪悍,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這人默然不語,顯然不願多說,衣沐華笑道,“我大平國藏龍臥虎,你不知道的高人多得去了。”
司乘覺得有理,他輸了,自然無法強迫衣沐華跟他走,雙手一拱,反身而去。
待他走後,這人把槍還給衣沐華,衣沐華擠眼笑了笑,“好久不見了,羅駙馬。”
衣沐華所識的人中,唯周孝正槍法最高,這人願陪她喝酒,不是周孝正又是誰。
周孝正微微一笑,“我已經不是駙馬了。”
衣沐華頓了頓,“為什麼?”
“我志在大平國。”
衣沐華料周孝正有他自己的堅持,兩人又回到酒館裡,衣沐華看他的頭,“你是受傷還是改了面?”
“既然不是駙馬了,當然要改面。”
“改成什麼樣了?別是糙漢子,容易打光棍。”
“總之不是小白臉。”
衣沐華噗嗤一笑,“周孝正,你變幽默了。”
“我想與你多談笑,自然得準備些話。”
衣沐華大笑,與周孝正大口喝酒,心中抑鬱逐漸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