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沐華乾笑兩聲,“他是龍閩侯,我怎好壞他名聲呢。”
王德愣了愣,而後怒道,“敢情你不怕壞我名聲是吧?
糟糕,一下子說漏了嘴,衣沐華賠笑,“沒有,我想著你生性瀟灑,不會在意別人的。”
“我在意,尤其是被你區別對待,哼,往後別找我,找我我也不搭理你。”
“哎,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王德一溜煙地走遠,衣沐華叫都叫不住。
衣沐華不想早回去碰上小名,只得自己走進酒館,要了兩壺酒,兩斤牛肉以及一碟花生。
自斟自飲實在無味,忽而一人坐在她對面,衣沐華抬頭,見一個頭綁布帶,只露出兩個眼睛的男子。
男子淡淡道:“不介意我坐下吧。”
衣沐華搖頭,“我正覺得一人喝酒無趣,你來正好,咱兩一起喝。”
她轉身叫小二上酒,男子也不客氣,端起酒杯。
衣沐華看著他的頭,好奇問道,“你的頭受傷了麼?”
“算是吧。”
頭帶包裹嚴實,衣沐華料想傷得不輕,想了想,“你既有傷在身,還是別喝了吧。”
“你不是想人陪你喝酒麼。”
“那也不能找個身患重傷的人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可我想陪你喝。”男子拿起酒壺,給自己滿上,“一個喝酒悶,兩個人你心裡會好受些。”
這人似乎知她苦悶,更好像是專程來陪自己的。
衣沐華歪著腦袋問道:“我們認識嗎?”
他手裡的酒杯頓了頓,“你覺得呢?”
衣沐華認真思索,猜不出他是誰。
獄營兩年,很多人和事都淡忘。
在獄中她不知何時能出來,刻意忘卻外面的事,否則她撐不下去。
可不管是誰,她都感激不盡,“衝你這義氣,我敬你一杯。”
酒一乾而盡,衣沐華正給他添酒,背後傳來質問聲,“我就知道你又在這喝酒。”
衣沐華回身,見到司乘。
司乘面帶怒容,衣沐華尋思自己沒得罪他啊,他怎麼一副問罪之態。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衣沐華玩笑道,“司乘將軍特地來找我喝酒麼,別客氣,坐下一起喝啊。”
司乘粗聲粗氣道:“我才不與你喝酒,你現在跟我回去。”
“為什麼?”
“小公子要見你,我答應他今日帶你回去。”
司乘口中的小公子便是小名了,衣沐華在外逗留,就是想避他,自然不願回去。
“你回去告訴他,我不會收徒弟的,讓他死了心。”
“小公子何等尊貴,願拜你為師,是你的福氣,你可別給臉不要臉。”
“司乘將軍,你弄錯了吧,而今他求我,並非我求他。”
“你,你寧可喝酒也不去,未免太鐵石心腸了。”
衣沐華端起酒杯,“既然不準備收他,就不該給他希望。”
司乘看不怪衣沐華,一把搶過衣沐華的酒杯,“如果我一定要你去呢?”
衣沐華笑了笑,“恐怕你沒這個本事。”
司乘說道,“之前我敗給你是在鐵橋,在平地上,你可不是我對手。”
依他的意思,是要動強了。